谢时鸢犹疑一瞬,最后走过去,搭上了男人的手。
男人的手掌宽大有力,指腹上的茧很厚实,这是常年用枪留下的痕迹。
她捏了捏他的指尖,周宗政皱眉,“还想说什么?”
“白嘉述也和你不一样,他们都和你不一样,你是最特别的。”
周宗政笑了,“别以为你认为我是最特别的,我就会因为特别爱上你。”
谢时鸢垂眸,盯着男人遒劲的大掌。
这一次,是周宗政主动抓紧她的,她使力松开他的手,反而被抓得更紧。
这么久以来,这恐怕是周宗政心情最好的一天了。
周父的小车遭遇截停。
他带来的人都在埋伏下,消灭殆尽。
天公作美。
似乎想洗涤这场杀戮,掩埋这片罪行。
林间风雨大作。
狂风暴雨将至。
黑衣人忙撑起了伞,高高举在周宗政的头顶。
没一会儿,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然后,狂风大作,天上下起了倾盆大雨,如同能翻江倒海。
穿着一系黑色西装,肃穆的黑融于暗沉的天空下,男人英挺的眉眼,森然的不可直视,每一寸精雕细琢的五官都仿佛覆上了一层沉郁到极点的黑。
虽然和谢庭柯是兄弟,身高体型,气质,无论从哪点看,都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谢时鸢可以想象,如果是谢庭柯站在这把宽大的黑色雨伞下,他冷着一张脸,一定是生人勿近,不可高攀。
他不会像周宗政这样,锋芒出鞘,犹如一柄在尸山火海中淬炼过的匕首。
他一出现,所有人都弯腰低头。
这气场,俨然盖过了周父。
年轻的儿子,年轻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