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三天前刚回城时穿的那件,头发也没打理,下巴上冒出一圈青茬。
看着憔悴又狼狈。
王妃骤然去了,若说谁最难过,除了秦云闲,怕就是褚随风了,容济都得往后排一排,虽然是亲兄妹,但相处的时间到底不如褚随风这个天天见的多,感情自然没有褚随风和容和清的深厚。
自打回城她就没怎么见过褚随风了,原来他一直都在,只是不想露面而已。
沉鱼看了眼满院子低着头的人,毫无胜利的喜悦。
她无奈上前,屋内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秦云闲没说话,也没有出来的意思。
隔着门板她忍不住劝道:“王爷,冰棺可让王妃容貌保持如初,你还是尽快把她放进去,这样你也好多陪陪她。”
这话正好戳中了秦云闲的软肋。
他缓缓抬起头,眼睛已经肿了一圈,他低头看了看容和清的脸,发现沾到了他的泪水。
他赶紧拿帕子给她擦了,一边擦一边道歉。
“对不起和清,我不是故意的。”
“你别生我的气,也别不见我,我这就送你去冰棺里。”
他仔仔细细把自己的手擦干净,俯身小心翼翼如抱着稀世珍宝一般把人抱了起来。
一步步走到门边,他用脚踢开门,沉鱼和褚随风都往后退了退。
他们看着秦云闲怀里的人,眼眶倏地就红了。
没见到的时候还能自欺欺人,真见到了谁也没法保持冷静。
死人已经不会流血了,但秦云闲还是给容和清包扎了一下,干净柔软的细布缠在她的脖颈上,遮住了狰狞的剑伤。
这几步路的功夫,秦云闲已经收拾好了情绪,语气如常,但沙哑的嗓音还是出卖了他。
“冰棺在哪儿?”
沉鱼立刻道:“在前堂。”
“嗯。”
秦云闲抱着容和清快步下了台阶,一边走一边说:“布置灵堂吧。”
沉鱼一愣,随即又释然道:“是。”
愿意布置灵堂说明他已经接受现实了,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