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也不算错。”袁肖道,“一般我是要全程陪床的,不过他比较特殊,只要引他进入状态,再给他放录音就行。”
明宛这才注意到燕恒灿的两边耳朵都挂着耳塞,袁肖甚至为此体贴地将他深爱的、总是回荡在诊所里的恐怖纯音乐给关了,真是谢天谢地。
明宛忍不住吐槽道:“这就是你四位数一小时的理疗方案?不会太坑了吗……”
“你懂什么,这叫效率,谁家医生不是怎么方便怎么治?”袁肖嫌弃地立起眉峰,“难道你觉得治疗方案越复杂越好,主打一个仪式感?
“治病不是闹着玩,就算病人愿意,后遗症和失败率也是相对增加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你是心理医生啊,不应该主打一个人性化吗?
连催眠都用,那跟人家自己在家搜助眠音乐有什么区别?
不过明宛也没心思跟他在这里当场开起辩论赛,万一将燕恒灿吵醒他俩都得玩完。
只是,为什么光给他放录音就够了呢?
据说人脑是有自己的判断机制的,哪怕再好听的歌,经过99+的魔鬼洗脑后,也会被脑子判定为“我记住了,不要再放了”而本能地感到焦躁。
主要是明宛也见过袁肖为别人催眠理疗的样子。
一般就是让人闭上眼,他在一旁声情并茂地捧读着童话般的风景,引导对方彻底放松以进入深层状态。
一边观察着病人的表情,在适当的时机于情景中扮演一个无害的角色,不动声色地套话,渐渐触碰到病人的内心。
当人们被引导者戳中心思,满面泪痕地惊醒时,他们并不记得深层梦境中的内容。
可那种说出来并得到理解的感觉留在了心间,令人身心都好像被洗涤过一遍。
出于好奇,明宛也曾让袁肖为她催眠过一次,醒来时感到通体舒畅,就是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那种感觉有些可怕。
以至于即使袁肖愿意,她也不愿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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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宛现在是新媒体畅销文的常青树了,虽然赚的大半都是挨骂的钱。
而她不幸的又是一个很在意读者回馈的人,以致于时不时就陷入自我怀疑,纳闷自己为什么能、或者只会写这种苦大仇深的东西。
并且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使命感:“除此之外,不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不写会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