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划着木浆开始前进，岸边的风景开始缓缓倒退，桨声灯影让人有一种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古镇出游的错觉。

虞九霄觉得自己刚刚被握住的左手还残留着一点温度。隆冬的江南很湿冷，他换了一身更轻薄的中式长衫，修长笔挺，精致好看但丝毫不保暖。

秦夜沉就坐在他身侧。换了一套温文尔雅的立领套装，确实很切合活动的主题。

“冷吗？”秦夜沉问。

“还好。”虞九霄回道，但是呼出的白气没法骗人。

“但是你手很冷。”秦夜沉说，眼神咄咄逼人。

“那有什么办法，做明星不就是这样，要风度不要温度。”虞九霄故作轻松的回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仿佛很久不见，都有点生疏了。

“你打算逃避我到什么时候？”秦夜沉忽然问。

船夫的桨撞击水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虞九霄的心也跟着噗通了一下。

“逃避？我逃避什么？”

“小小，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装蒜。你这跟鸵鸟有什么区别？”

虞九霄露出迷惑的表情，秦夜沉猜他可能没见过鸵鸟，于是耐心解释道：“鸵鸟遇到危险或者处理不了的情况，就会把头埋进沙子里，假装别人看不到自己。”

“我不是鸵鸟，我没有逃避。”虞九霄坚定地反驳。

救命，好可爱，秦夜沉要被他可爱死了，压住上扬的嘴角说道：“很好，我知道小虞老师不是那种会逃避责任的性格。那现在你可以拿出担当来了，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了我，你要对我负责。”

秦夜沉直视他的眼睛，仿佛能一眼看到他的内心，他逼视着那双过分好看的桃花眼，生怕看漏了他的一丝情绪。

“······”虞九霄辩解道：“我这两年都很忙，你知道，我欠了很多债。”

船“咚”地一声靠岸了。

“你欠银行的债快还完了，轮到还我的债了。活动结束没安排吧？今晚跟我走。”秦夜沉拿起手边的油纸伞。不由分说的牵起了虞九霄的手，站起身来。

走出小顶棚，虞九霄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下小雨了，还是雨夹雪的那种。细雨霏霏，又冷又湿。

秦夜沉撑起了油纸伞，拉着虞九霄一起走上了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