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张芒就愣住了。

在他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看到，文岁雪和陆尘像是做贼一样，一人迅速直起腰身，一人略显仓促地坐正。

尽管他们已经尽可能快地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但仍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从张芒的角度看去，他们俩之间仅仅相隔了一个身位左右的距离，这样的情形无论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神情略显慌乱的文岁雪身上，只见她此刻依然还站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双手紧紧地抓住桌沿，似乎想要借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

而另一边的陆尘则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故作镇定地开始动手整理起桌子上那些凌乱的文件。

似乎过了好一会儿，似乎又只是几个呼吸间，陆尘抬起头来，神色和语气都很平静。

“你刚说什么？”

张芒视线落在文岁雪身上，眸色有些复杂。

忽而想起，自文岁雪自搬家后，似乎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发现和陆尘顺路，便开始一道上下班。

这五年，因为陆尘的为人和年龄，纵使有人会开玩笑说几句调侃的话，所有人都不曾当真，包括张芒。

可现在，看到刚才那一瞬间的慌乱，张芒忽然发觉，文岁雪和陆尘，也许真的有什么。

在这期间，他经常会目送文岁雪坐上陆尘的车，看车子远去，想着有了陆尘的护送，文岁雪也不会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心里就越是放心一分。

整整五年的光阴，漫长而又短暂。

在这悠悠岁月里，张芒心中那份对文岁雪的特殊情感愈发清晰和坚定。

他早已确定，他就是喜欢文岁雪。

曾无数次，他在内心排练向文岁雪表白的场景，想象她可能会有的反应。

然而，每当真正面对那双淡漠如水的眼眸时，所有准备好的话语都如同被冻结一般，硬生生地卡在喉咙口，打了退堂鼓。

现在，亲眼目睹这慌乱的气氛，他的心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