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淮琅腿都被压麻了,他不耐烦地轻轻推了推江束:“可以了吧,都抱这么久了。”
搂在腰间的手滑到臀部,淮琅一个激灵,觉得他又在得寸进尺,于是扶着江束的肩推开:
“死性不改,你又想惹我生气……”
他话音顿住,只见江束面色苍白,脑袋无力低垂着,早已没了意识。
“阿束……”
淮琅无措地晃了晃他,想要叫醒对方,可江束的脖子像是没了支撑的力气,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
他目光移向怀里的金山茶,像是被烫着了般将花扔得远远地。
淮琅忘了酸麻的腿,抱起人就往外跑,刚跑出几步就猛地往前摔去,他慌乱间护住江束的后脑,双手被地面擦出血迹。
疼痛让人惊醒,他忽然想起花上只是普通的迷药,对江束造成的伤害,可能还没摔这一下来的重。
他蓦地顿在原地,又不想这么快回去了,他抱着人出了屋子,坐在小院的屋檐下,垂眸望着那张清俊无双的脸庞。
他怔了一会儿,嗓音软软地呢喃道:“江束……”
只是念着这个名字,他便觉得心口泛起蚂蚁咬噬般的疼,当初被困在惧意中的彷徨失措,夹杂着最浓烈的欲望,在脑中四处乱窜,犹如野马脱缰。
他难道不爱吗?可除了爱意之外,多的是委屈与伤心,游走山川湖海时,他难道没曾想过江束陪在身边吗?
可他能怎么办,江束犹如璀璨日光照不透的一方浓云,暴虐阴狠从未远离过他片刻。
他太危险了,像山间肆虐的疾风骤雨,只需用这双清冷冷的双眸看他一眼,就能让他回忆起被捏疼的颤栗。
淮琅凝视着他,伸手拨开江束的衣襟,抚摸锁骨下的名字,他忽然觉得江束有些可怜,心里生出几分疼惜和柔软。
他迟疑了片刻,伸指戳了戳江束的脸颊:“阿束……”
没动静,看来一时半会儿不会醒。
淮琅咬着唇,将脸贴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始一接触,温软异常。
跟往常一样。
他退开的动作很缓慢,那双凤眸睁得圆溜溜的,晃着脑袋在院中扫视一圈,像是做了什么坏事,生怕被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