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琅痛得泪眼汪汪,他生的好看,如此身子蜷缩着呜咽哭泣,像一只委屈至极的狮子猫。
他抱着金山茶,抬起朦胧模糊的双眼,视线在妇人身后站立的人影上一晃而过,他凤眸眨了眨,忽然大叫道:
“这花很珍贵的,我不是让你别剪了么?你怎么又弄了这许多来?”
妇人轻声冷哼,又伸手拧他脸蛋:“人都快死了还心疼花,你这么可爱,我都舍不得杀你了。”
淮琅瑟缩着后退,腮帮子被揪的红红的,眼泪淌在上面,看上去惨兮兮的,他说:
“舍不得就别杀了呀,我可告诉你,我哥哥可厉害了,你杀了我你也难逃一死。”
“才失踪不到一个时辰,街上就满是巡逻侍卫,我知道你家里厉害。”妇人满不在乎,
“这不,顺手又抓了个回来跟你作伴,到时黄泉路上也不寂寞,看我对你多好。”
淮琅仰着脑袋,吸引着她的注意力:“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做什么要绑我?”
妇人忽然笑起来,透过他明亮澄澈的双眸,凝视身后缓缓靠近的身影: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长得好看的,最会骗人了……”
她倏地往旁边滚身躲避,江束拎着椅子挥了个空,想再次举着椅子挥扫而去。
脚踝却被妇人伸腿猛蹬了一脚,他整个身体往地上倒去,磕绊时膝盖被撞得生疼。
他双臂撑着地面,想要抬起身体,却被妇人拎着棍棒击中后背,剧痛让他眼前一黑。
“阿束!”淮琅急得大喊,眼眶不由地更红了。
这声呼喊驱散了脑中昏沉,江束飞快看了他一眼,侧身滚了两圈,躲过再次袭来的棍子。
妇人神色微惊,似是没想到他还有力气躲避,她武学本就不精。
多年养尊处优,让她早忘了年轻时练过的拳脚,只余满腔怨恨堆叠出的一身戾气。
方才背部遭受的重击,让江束险些呛出血,他起来后没能逃脱,拎着木椅‘噼啪’地挡了两招,虎口被蛮力震得剧痛,木椅也被妇人抡着木棍砸的稀烂。
急促的喘息混杂在桌椅的翻倒声里,妇人见他逐渐体力不支,闪躲越发吃力,唇边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她减弱了攻势,不再贸然前进,握着木棍浅笑着吓唬人,犹如野兽逗弄着无处可逃的猎物。
淮琅看那木棍打得江束踉踉跄跄,大哭出声:“婆婆,别打了,他不会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