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一个点满红烛的夜晚,任惟寒局促地坐在床边,火光透过盖头照进来,眼前是一片热闹的红色。
他安静地等待着,忐忑、欢喜、紧张……各色的情绪都在心底交杂,不知为何,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
“久等了。”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撩起他的盖头,任惟寒抬起头,便能看见那双琥珀色的眼中满是深沉的温柔,几乎将他溺毙。
“小书生,为什么要哭?”手指擦过任惟寒的脸颊,携去他的泪水,连他也说不清悲伤。
任惟寒却只是贪婪地看着她,像是要将她永远刻入自己的记忆中:“阿若,你可不可以一直喜欢我?”
可不可以不要抛弃我,可不可以……看着我……
他抓紧了东若的衣袖,紧张地询问着,心底的惧怕却随之增长,如藤蔓一般将他缠住。
“我会永远爱你。”东若看着任惟寒,她低下头,声音如同魔咒:“我爱你。”
“夏知寒。”随着话音落下,红烛的火焰攀上满室的红绸,像是要将一切焚烧殆尽。
任惟寒睁大眼睛,他看着眼前温柔的人,他仿佛是一个窃取了旁人爱意的小偷,她爱的仅仅只是夏知寒!
琥珀色的眼睛还是那般令人眷恋,可是任惟寒在其中看见了嘲笑与凉薄。
他该松手的,任惟寒将东若的衣角攥得更紧,他该放手了,他是叛徒、是小偷、是欺骗!
“我叫任惟寒,阿若。”他执着地纠正那个名字,却不敢再去看那双眼睛。
“我知道,你是夏知寒,是任惟寒,是我爱的人。”当火星溅到她身上时,很快就燃了起来,但是东若却伸出手,轻轻抬起任惟寒的脸。
任惟寒看着她眼底的深情,一时有些恍惚:“醒过来,任惟寒。”
她爱我吗?
空旷的路上,几匹骏马飞奔而过,扬起阵阵烟尘,还有个被固定在马上的人,不一会儿,那个人坐了起来,重新勒紧了缰绳。
“你怎么晕过去了,”一个盘着辫子的女子瞟了一眼另一个人,询问道:“那些食物真的有问题?”
“可能放了一点,他给的,我总不能不吃,”那个人不甚在意,岔开了话题。:“还有多久能到?”
谈恋爱的人脑子果然不太好……
女子看看那人浑不在意的模样,默默吐槽着,但面上还是应和着:“沈老板说他最多只能拖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