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潜和董烈老实不客气地笑纳了,席间刘柱多番巴结,两人只管大快朵颐并不搭理。吃完饭,董烈二话不说背上金锭,跟在龙潜后面。
刘柱很是热情,才出酒楼大门就有酒保牵来三匹马,龙、董二人也不问,跟着刘柱翻身上马朝东南方向就走。
出了城门,刘柱还在念叨:“咱们顺着官道一直向东南,走上一天便能到,中途晚上住店打尖的地方小的刚才已经安排好了。二位护旗卫这么急着去花子门,可是有日月谷的消息了吗?”
龙潜明显有些不快,这个态度很清晰能够让人感觉得到,说道:“休要多言,只管带路就是。”
刘柱吃了个软钉子也没觉得有啥,护旗卫从来都是盛气凌人的。一路上继续不停地巴结奉承,只是得到的回应都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而另一个护旗卫更是如锯了嘴的葫芦一言不发。
骑在马上,龙潜还在回想刚才想通的那件事,三河盟的十三旗使到目前只有四、五、七、九几位不识真面目了,刘柱说龚非是六旗使,那便可以推断其师兄农半亩肯定是五旗使了。
因为秦瓤儿在玉林庄外的林子里跟十一旗使管鲲见面时曾提到过,农丐首、五旗使这几个字。
在日月谷里,三河盟给群豪发“五毒丹”时有人想提前出谷,却被五旗使和林一鸣等人制服拦住,看来“腐骨手”农半亩是五旗使无疑了,就不知他是否能逃出日月谷的那场大火。
三人一路疾驰,到了晚上,刘柱果然派人准备好了上房,又摆了一桌宴席,两人自然不客气,风卷残云吃完就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继续出发。
跑出半个时辰终于进入雍丘县境内。
刘柱继续带路,转而向北行再跑了一个时辰来到一处岔口,看见有四个乞丐坐在路边抓虱子。
刘柱忙上前与那四人对了几句春典,就见那四丐闪身让在一边,朝龙潜及董烈鞠躬行礼,刘柱带头,三匹马快速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
龙、董二人对视一眼,均想,到了此地才看见有叫花子,看来他们全部集中到了一块儿是不假,若不是刘柱带路绝想不到他们已经跑到了临近的县域,不光难以找到花子门的分舵,就算找到了也难以通过他们布下的这些哨卡。
再往前走了三四里,中途又遇上两拨明暗哨盘问,终于过了最后一关来到山脚下,道路已不适合骑马,三人将马匹拴在山脚大树边上,刘柱道:“这山叫鸡公山,半山腰上有座鸡公庙,那儿就是花子门的分舵所在了。”
刘柱话音才落就听见山路拐角处传来声音:“哎呀呀,断魂谷的胡护旗卫难得到我花子门来,有失远迎呀,我家蔡丐头在分舵恭候大驾光临,难为刘掌柜辛苦带路了。”
拐角处涌出七八个乞丐来,说话的是当中一个精壮汉子,背上背着收纳袋上面捆着五只小袋,已经得到前方岗哨的通传知道了有护旗卫来访,便带人出门远迎了。
刘柱显然与此人相熟,抱拳与那人寒暄道:“这不是花子门的五袋杆头吴七兄弟嘛,你怎的也到分舵来了?”
吴七面露尴尬走过来双手抱拳道:“不瞒您说,花子门昨天遇上两个硬点子,大伙儿集中在这儿商量对策,我家蔡掌旗主身上有伤不便出迎,还望见谅,这两位想必就是......”
正说着话,只听到吴七身后传来“当啷”一声,一只破碗掉落在地摔得粉碎,碗里的半边烧鸡也掉在地上滚了一圈。
大家一看是吴七身后一老丐嘴里还咬着一根没吃完的鸡腿,两手油腻腻的,原本是埋头捧着碗在啃烧鸡,此时瞪圆了眼睛,一脸的惊恐正指着龙潜。
吴七正要呵斥这老丐失了礼数,就见那老丐惊慌地叫出声来:“就是他们,红衣妖道,是昨天点子来啦,就是他们,打伤丐头的人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