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潜道:“兄长说得没错,否则他一个叫花子怎能随意出入县府大牢?”
“嘿嘿,太聪明的娃娃命不长。”
龚非反而不急于出手了,挖着鼻孔上下打量面前的两个年轻人,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火焰,心中暗暗琢磨着另一个念头。
原来龙潜先是在酒楼里打伤了蔡瓠儿,鸡公山鸡公庙一战,董烈又连杀花子门十余名弟子,两人联手挑了他们的分舵,终于惊动了两大丐首之一的“混元掌”龚非,他本在闭关冲击一流高手境界,也不得不冒着极大风险提前出关,处置此事。
正如董烈的猜测,花子门早就跟雍丘县令令狐潮沆瀣一气,这是从农半亩和龚非统一了河北、河南两道的花子门便开始了。
同样也引起了三河盟的关注,五年前两位光明圣使出手将二人制服,一起加入了三河盟,分别就任第五、第六旗使。农半亩入盟后热心盟中事务,最近两个月更是跟着一起参与对鱼龙帮帮主出关真伪的调查。
龚非则潜心武学一直苦修腐骨掌功,坐镇陈留郡指挥河北、河南两道的花子门,还以六旗使之名掌管三河盟河南道分舵。
好不容易感觉到丹田气息充盈,隐隐就要修成正果,这是比师兄还要先一步开始冲击一流高手境界的大喜事。于是闭关稳固内息,做好打通任督二脉的准备,所以三河盟调集高手去日月谷参与剿灭鱼龙帮也没空参与。
谁知就在闭关期间花子门厄运连连,先是从饶阳传来消息,秦瓢儿被人打成重伤,废了武功,连秦瓤儿也被人射瞎了一只眼。
农半亩一直忙碌于盟中大事,没时间去饶阳为徒弟报仇,还一去日月谷十多天杳无音讯。
直到几天前龚非突然接到光明圣使来急信,没有告知任何理由就要求盟中诸帮派暂时蛰伏低调,隐隐晦晦的似乎暗示了日月谷中出了大事。
龚非无从猜测,心中再忐忑还是以六旗使的名义,向辖区内的所有帮派飞鸽传书,要求低调行事,然后继续闭关。
前两日才刚打通任督二脉,境界还未稳固,坏事还是接连发生了。先是接到蔡瓠儿求救,被人追杀危在旦夕,不到一天又传来分舵被挑死伤惨重,连雇来的杀手石销金都一块儿被人抓走了。
门下弟子接二连三的急报打乱了他的心绪,无法再继续闭关巩固境界了。
再不能让师兄最后一个爱徒蔡瓠儿出事了,这不止是师兄弟间面子上过不去,重点是还会影响今后上缴例钱、征收月例银子的大事,这可是跟光明圣使承诺过必须完成的任务额度,要是他们三个全部出事,这活就没人干了。
所以只能提前出关,但这对于他来说意味着极大的损失。要知道打通任督二脉是多少武道中人追求一生而难得的目标,但此时气脉尚未稳固、境界还未圆满,需要再继续闭关七天稳固经脉便能真正踏入一流高手之列。
若没有经过这七天的稳固就出了关,要么功夫水准将永远停滞在这个准一流高手境界——这个概率最大——要么将来再经多年积累,然后一次性闭关两年,在鸿运当头的情况下或许还能重新再进一流,但这个概率极小。
龚非权衡许久,感觉事态已万分紧急了,重点是还接到了县令令狐潮的急信,最后只得骂了一句:“这三个瓜娃子,恁得个个都是一副倒霉样。”
带着怨气提前出关了,赶去雍丘县县衙。
急奔了一天,寅初到了县衙,见县令令狐潮已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龚非二话不说,掏出一叠飞钱票证塞进令狐县令手中。
令狐县令怒火中烧,大骂道:“你个臭叫花子,除了会使钱还能不能把事情办漂亮些?”
骂归骂,令狐潮还是顺手将飞钱票证揣进怀中,拉着他走进了密室,将何县尉上报的案情线索全部奉上,龚非这才得知人证、原告都被县令关在了大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