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官家办的慈善救济所在,专门收留无钱的病患、老年的孤寡鳏夫,还有就是这些从人牙子手中解救出来的孤儿妇孺了。”
“雍丘县还有如此大善举,教祖慈悲,这些孩子总算是有归宿了。”
“善举?嘿,一个道也就这么一个所在,能救助多少人?给点吃食续续命罢了。”何里正摇着头招呼不良人准备起行,嘴里叨咕着,“还是当年洛阳的家书大善人才是真正地做慈善,救了多少苦人儿啊......”
“大善人?”这几个字突然刺激着龙潜的神经,一个跃步跳到何里正身边,颤声问道,“你......何里正,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说什么啊?”何里正很是错愕,回味过来后道,“我是说家书大善人自掏腰包办了真正的养病坊,还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唉,可惜早就散了,他的悲田养病坊早没了。”
龙潜恍然了,原来民间把私办悲田养病坊的人称为大善人,养父不是留下口信说父亲是大善人吗。
这突然给他打开了查找身世线索的一扇窗,从这扇窗透出了一丝希望的光芒,能够有财力自办悲田养病坊的民间人士肯定不多。之前只知父亲是大善人却不知是哪一州哪一郡的,如今有了这个方向,正好去查查。
董烈在一旁看见金锭摆在地上,笑道:“怎么搞的,财都露富了,正好可以捐给悲田养病坊也算是积了功德。”
他手脚利索几下子就把金锭收拢负在了背上,石销金大急,嘶哑着嗓子喊道:“我的......是我的。”
一名番役刚好在旁收拾背篓,听见石销金的喊声,一拳便擂在他眼颊上斥道:“什么你的我的,给老子消停点儿,再敢啰嗦信不信打得连你娘都不认识。”
几个番役用背篓背起那些孩子,扶着四名女子,抬上蔡瓠儿,押起石销金,慢慢就下山了。
到了山脚,龙潜解开了花子门几名迎宾乞儿的穴道,请何县尉一并押解了带回雍丘县。
走到县衙已是戌时,天色已晚县令歇下了,很不耐烦又来人打搅好梦,直接命令将所有原告、人证全部关押,明日再审。
何县尉很吃惊这个指令,因为平常令狐县令并不怠政的。只好先行将那四名女子给锁在旁边的女牢,几个孩子关在了进门的小牢房里,花子门五袋杆头吴七等几名叫花子关在一块儿,蔡瓠儿和石销金则单独锁进了地牢。
然后一脸的无奈看着龙、董二人。
龙潜倒是无所谓,无可无不可反正在哪儿都是住下,心想行侠仗义受点委屈也没什么,将马匹交给了何县尉,还好说歹说平复了董烈的愤怒。
两人平生第一次被关进了大牢,因为其他牢房都满人了,只剩最里面一间狭小简陋的、还是专门惩处不听话的人用的牢房。
何里正比较老到,准备好了一坛酒和两个下酒菜给他们端进来,何县尉一叠声的告饶,锁上牢房门走了。
要按董烈的脾气,早将县衙的房顶给掀了,还是龙潜倒上酒拉了董烈坐下,二人就着酒菜闲聊等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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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卯初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