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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 国丧!

怀芳镜回想起来:“是她先找的我,最开始说的是,感谢我送去乌昆的海明珠,他们开发远程通讯术正缺这一味材料,给我回礼。”说着把手腕抬起来,居然戴有一串鲜红的相思子。

程凌一脸肉麻,“咦!”

怀芳镜也笑,“一来二去的。”

程凌愿意听她敞开心扉,顺着接了下去,“我听说自大婚以来,除了宴会和必要场合,或者有正事相谈,皇后只见过皇上两次呢。”

怀芳镜怅然道:“是啊,飒铃说她还是怀念以前那个风流惬意,花言巧语的皇帝,给所有人都编织美好的幻觉,可最终,该破灭的还是都破灭了。像是命中注定。”

程凌说:“看来皇上是个很有魅力的小伙子,只可惜从一开始就选错了路。”

怀芳镜歪了歪头,没有否认。她把手背在身后,踩着自己的影子,恬静地,一步步往前走。其实在今天以前,她一直在回想关于琾彬洲的一切,印象最深的是从徽州到晁都那短短五天的旅途,现在却快速地模糊掉了。

他们说了什么,全记不起来,只觉得琾彬洲好像也没那么轻佻,反而每句话都说得非常小心。她记得平原、落日,马在河边吃草,琾彬洲邀她席地而坐,一起品茶,快速暗下来的天色将他们定格成暗沉的剪影,静谧而舒展,是令人轻松的回忆。

“飒铃在信中给我一个判词,”怀芳镜回忆说:“梅花傲雪的‘傲’。”

程凌眼睛一亮。

怀芳镜又说:“不过其实我喜欢桃花,徽州府上种了满园……看来我也不能免俗。”

程凌笑着说:“哪个少女不怀春?”

“十七岁那年,我读到一个女诗人在河边葬花,”怀芳镜接着说:“满腹诗书但寄人篱下,疾病缠身。”

程凌说:“诶我也读到过。”

怀芳镜笑了一下,“是吗?她好像从未要求过那个间歇性发癫的爱人改变自己,更别提为她做些什么了。”

程凌接道:“于是就把花给埋了,诗也烧了,然后凄凉地死在爱人娶妻的夜里……有必要吗?”

怀芳镜眼神一滞,水光荡漾而起。

傲到了极致的刚硬,也丢掉了“活着”这一根本,可那弱女子有什么办法呢?

一生无暇的爱情,谁不想要?每个人都是听着那样的故事长大的,自然向往结婚生子,举案齐眉。因为那是“归宿”、是“正确”,是“完美”这一词汇的最好注解。”

于是少女怀芳镜抱着书哭得稀里哗啦,好像那个女诗人的疾病可以和自己的诅咒相等同。但现在她怀疑自己就是因为那个诅咒才对男女之事看得敏感,认为自己得不到“归宿”所以天生“残缺”。

然而折家没了,她发现自己在无病呻y?

“这世道对女子真是不公。”程凌似乎多愁善感了起来,“你看皇后本来也是快意恩仇,驰骋疆场的烈女子,嫁了人,当了娘,差点就为琾氏宗庙献祭自己了。”

怀芳镜转过头,很有感触地望着他。

“我当真是这么想的。”程凌一脸真诚,“女儿家名节之重,像大山一样压着,让姑娘们从小就被训练忍气吞声,本末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