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七七目光清凉如水,脸上透出讥讽,“纳岁进贡是小国对大国,我大昭国力强盛,不需要谁庇护,逸王你又是收授皇子的宝贝,又是关心岁贡,本公主当你才是南诏的当家人,来向我要饭的。”
南定昭看着南玄夜扫过来的注目,心虚的低下头。
南玄冥看皇上脸色都变了,狠瞪了萧七七一眼说:“太子殿下送礼,只是想提前几日庆祝本王生辰,皇上英明圣哲,本王只是想提醒公主说话不要太嚣张。”
萧七七看他都编不下了,惹到她算是踢到钢板了,小脸惬意:“本公主近来在书上看过一段有意思的话,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逸王,本公主就是大昭百姓的荣华,决不允许任何人损害折辱。”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自满则败,自矜则愚,本公主不懂大道理,只道知足常乐。”
南玄夜眼色沉定,萧十七这女儿比他通透。
南定昭盯着萧七七,眼中流露出浓厚兴趣,“元上卿是马背上的英雄,宣阳公主你是她女儿,也该身怀绝技吧。”
南玄夜看他,就觉得是不争气长不大的样子。
秦夙眼睛亮了,他知道萧七七会武,却从没看过。
萧七七这宴席吃的累,南诏这死缠不休的劲儿,父皇不让那些老臣来,是考虑到了他们的身心素质,没准儿死在哪个环节,是挺丢脸的。
“太子殿下都发话了,本公主就献丑了。”
她闲步走到女宾区,看到一个粉面桃腮的妃嫔,手中摇着海棠红罗小扇,她眉眼含蓄,礼貌的笑着说:“这位美人姐姐,我能借你宫扇一用吗?”
宫妃看她玉簪束发,体态纤瘦修长,比殿中那些公子哥还要风流俊俏,她羞红着脸由她拿了去。
秦夙握着拳头,俊脸微凉,似乎看到墙头招人的红杏。
萧七七在众人聚焦的目光中,扔出手中金杯,飞到门口,她袖裾如皎月盈波,带出流动的红影,追逐着碎开金光,冲破殿外两盏石灯,消失在更远处的海棠花丛中。
她衣发如云岚般轻飘涌动,满座惊诧,飞扇断杯,还击碎了门外的两盏石灯,这精准度和深厚内功,把殿中那些武将下巴都要惊掉了,和当年元上卿策马连着射破十个石磨子差不多,这个逼让长公主装到了。
宫女重新捡回扇子,流苏玉扣上还挂着一枝红艳海棠花,她取下插到宫妃发髻上说:“我看姐姐装扮素淡,将扇上海棠一并还赠,美人还得鲜花点缀,才能相得益彰。”
宫妃接过她的扇子,放在心上,似嗔含娇,“臣妾听公主的,这次回去后就勤加梳妆打扮,不负芳华。”
南玄夜嘴都抽了,这些妃子是她宣阳公主的。
屏风后已不见秦夙身影,他飞奔到萧七七休息的内殿中,站在落地铜镜前,来来回回打量着容貌身材,陷入不自信,反思着是不是要脱光了给她摸几把才能阻挡住她无处发泄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