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七七他们到了驿站安顿好,就收到了宫宴的名帖。
三日后,她持着龙首旌节,衣襟飘举,步步端稳登上四方馆的高楼,礼数周全的接受南诏君臣的迎视。
鸿胪寺卿给她介绍了面前端贵威仪的南诏帝,她敛起深蓝广袖,从容端庄的颔首拜道:“大昭国使,宣阳长公主萧华翎,持节觐见陛下。”
长风过径,吹起她蓝金纱袍,雪白裙裾如海浪翻涌,金珠玉饰下的绝世容颜耀了群臣眼目,女子代国出使,他们还打头遭见,大昭长公主如传闻中那般高贵昭华,见之难忘。
南玄夜注意到她腰间辉煌闪烁的金乌徽,点评着:“原是我南诏看走了眼,萧十七争天下,养女儿是把好手。”
“你既是他和元上卿的闺女,朕必会以礼相待,你在这边也别拘束了。”
他吩咐侍女把萧七七引入内宫,准备午宴。
南诏历史悠久,远处连绵的宫殿,古旧巍峨,比大昭大了很多,她到了歇脚的居所,都不敢随便乱跑。
秦夙从背后走了出来,看她脱了鞋坐着,摇晃脖子似乎很累,就径直去给她捏肩捶腿,力道刚好,萧七七享受着他的服务,满脸慵懒的说着:“刚才南诏帝叫我父皇萧十七。”
她仰躺在贵妃椅上,散开的雅青长发透着淡淡馨香,小脸嫩白秀丽,秦夙眼中含着舒适的笑意说:“在南诏这边有用生辰作小名的说法。”
她眼睛亮亮的,所以父皇的生日在十月初七,每年春季的生日,实际上是大昭的建国日,父皇是真的珍惜家国。
午宴
萧七七坐在贵宾位上小酌欣赏着莺莺燕燕的妃嫔,小脸微醺,笑得意态风流,自从父皇和母后和好后,没过多久父皇就撤了三宫六院,好久没看到过这种美人环绕的画面了,他记得这位南诏帝也是恋爱脑,生下南定昭只是为了江山有后继,他对隔壁的女皇苏九凰情有独钟,可苏女帝最爱的却是父皇,这狗血的三角关系让她头疼。
她托着酒杯,青葱恣肆的雅韵,宛如溪山高月,收获了不少宫妃女眷的倾慕留情,让在场某些年轻郎君很没面子,长公主真是又美又飒。
窗扇明亮,她从秦夙给的图像上认出太子,逸王和丞相一大帮子宾客都到齐了。
太子南定昭,异域的样貌和南诏帝很像,只是五官偏柔和一些,唇红肤白的,小辫子上坠着月牙,银铃等饰品,衣服绣着暗色花纹,沉闷修身,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还未加冠,是个忧郁内敛的少年。
“皇叔,这是我新得的蒲甘琥珀,看着蜜色漂亮,献给您。”他规矩的坐在逸王身边,晶亮的狐狸眼中都盛满期待的笑容。
逸王拿着琥珀随意的扫了一眼,就放回盒子里,礼貌性的摸着他的头夸赞:“昭儿有心了。”
南定昭心满意足的给他沏了茶。
萧七七手指扣着餐桌,幽幽的吐槽:“正主还没来,有人没儿子,上赶着给人当爹,这父子情深,真是小刀剌屁股,让我开眼了。”
宾客们知道太子和逸王感情深,长公主直接说出来了,都默不作声。
“你说什么?”少年脸上笑容随即消失,他看到席间姿容脱俗的少女,眸光微怔后又阴恻幽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