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早期,但也给她本就脆弱的身心来了致命一击。
人对死亡的恐惧很大,尤其是还没活够的人,杨惠涓方寸大乱,心里能想到的唯一能倚靠的人,就是只有虞惜了。
大概是求生欲太旺盛,杨惠涓这次不像之前闹两天没人理就拉倒,她这次闹了很久,一副不见到人不不罢休的架势。
陈舟被骚扰烦了,才去跟靳灼霄汇报了一下,所以靳灼霄打算去见她一面。
再次看见杨惠涓,靳灼霄还挺意外的,她看着比几年前老了一大半,都快认不出来了。
杨惠涓这几年在虞康身上耗费太多精力,现在面色蜡黄,人也消瘦。
不到五十岁的人,脸上有很多皱纹,头上一大半都是白发,就像一棵毫无生机的树。
不过靳灼霄一点不可怜杨惠涓,多行不义,这是她应得的。
杨惠涓看见靳灼霄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似的,把人请进来后,那叫一个殷勤,又是端茶倒水,又是亲切问候。
靳灼霄也不稀罕她恭维自己,叠腿坐下后看了眼腕上虞惜送的表,直接说:“你不用忙活,我马上要出差,时间不多,想说什么尽快。”
杨惠涓一听,着急道:“你能不能让我见一见我大女儿?”
靳灼霄嗤笑:“你现在不就一个小儿子吗?哪来的大女儿?”
“之前都是我的错,我忏悔,我跟你们道歉,但我可能没多久活头了,就想再和西西多待一阵。”
杨惠涓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好像多情真意切一样。
靳灼霄目光冷淡地看着杨惠涓,等她说完,才气定神闲地开口:“我看你真是病糊涂了,早都是没有关系的人了,有什么好待的?”
“不会的,西西最听话,也最孝顺了,她不会不管我的,”杨惠涓乞求道,“你让我见见她吧。”
靳灼霄眸色幽深,语气也变得嘲讽:“原来你知道她听话孝顺,我还当你没长过眼呢。”
杨惠涓通红的眼睛不敢直视靳灼霄,垂下头,抿紧了微颤的唇。
靳灼霄看杨惠涓这样就来气,站起身说:“别再厚着脸皮耍心思,你什么想法我一清二楚,所以不会让虞惜来见你。”
杨惠涓面露慌乱,还没开口,靳灼霄又说:“你也别继续打虞惜的主意,不然我让你和你儿子后半辈子都在精神病院过。”
见靳灼霄转身要走,杨惠涓快步跑到他身前,噗通跪在地上,大声哭诉:“我把剩下的钱和房子都还给你,求求你救救我跟虞康,求求你。”
她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