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观南苦笑道,“宋姐,你这次没再憋着什么坏主意吧?”
宋问也笑了,“那时我觉得你这人太傻太善良,一直被我诓。”
“也没有,至少你说给我带吃的就准给我带吃的。”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就在这时,守在万渊阁门口的影子们整齐地让出一条道,一个清冷的身影站在门口,他的身上似乎覆上了一层冰。
逆光中,没人看清他的表情,可沉重的步伐却像锤子凿在树桩上,每一步都在众人的心头敲了一下。
“殿下。”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叶观南急忙试去眼角的眼泪,宋问昂起头挣扎着想坐起来,见到缓缓走来的桓荒,她的身体不安地往前动了动,叶观南识趣地退到一边。
一双手覆在宋问的手背上,宋问对着桓荒勉力一笑。
“殿下。”
桓荒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宋问,他冰冷的眼眸仿佛起了大雾。宋问抬了抬手,桓荒轻轻地揉住她的手。
“我来了。”
桓荒的声音哑哑的,他侧过身想将宋问抱在怀里,可待双手在伸入被褥后,他的身体像挂树上被霜打了的果子,僵硬得仿佛风一刮就能将其折断。
“别看。”
宋问低声道。
时间似乎成了吸入口鼻的冰霜,以一种极其温柔又残忍的方式刺入桓荒的胸口,像是棉花裹住的冷剑,叶观南听到宋问孱弱的声音。
“殿下,别看。”
桓荒像根木桩,笔直又呆滞地坐着,冷峻的侧脸像烛火炙烤下的冰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崩塌。
空气微凉,浓烈的血腥味像无数根针。桓荒愣愣地坐着,他的表情似乎与平时无异,清冷中带着几分冷漠,只是一双眼睛无处安放,翕动的嘴角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
“殿下……”桓荒俯下身,宋问极轻地试去他眼角的泪珠,“本来很疼的,可现在竟不怎的就疼了……”
桓荒不语,静默地盯着宋问,宋问轻轻地笑了笑,道,“殿下从前说过,如果我死了给我立个牌位还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