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在惠州待三天,昨天去了,所以,今天下午,肯定无法与庆生相会了。庆生默然无言,只让她安心工作,不用顾虑他。
“无非思念罢了,来一趟西乡,虽未见到你,但心情好多了。”庆生在电话里,故意表现得很轻松。
果儿与他心连心,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酸楚,无奈鞭长莫及,只能如此。
挂断电话,庆生沿着果儿的厂门转了一圈,又在附近的商业街,转悠了一圈。他想,这些路径,大多都是果儿走过的,他如今来了,走一遍她走过的路,也算感受她的感觉,好像就能离她更近一些。
如此一来,从西乡回松岗,从地铁站出来,已经华灯初上了。
庆生步行前往柏州,途经茅洲河时,电话响了,黄经理打来的,问他在哪,干什么?庆生一一答了。
黄经理说:“快来,我等你,一起喝酒。”
从声音中,庆生听得出来,他的情绪好了许多。看来,工作的麻烦,应该解决掉了。庆生以为,这又是黄经理组的饭局,场面或许十分热闹。
可是,他错了,等他到了那家饭馆,坐在桌边的,只有黄经理一人。庆生打起精神,和黄经理打过招呼,才坐下,服务生已经将菜陆续端上桌。
黄经理自带白酒,一人先倒了半杯,不是饮白酒的小杯子,而是平时喝啤酒的玻璃杯。若是满上,该有三两左右。
庆生扫了一眼,那是53度的酱香白酒。黄经理举杯,也不多说什么,率先喝了一口。庆生自然只能跟进,饮了一口。
还好,味道不错,也不涩口,还有些绵甜。黄经理面色凝重,并不解释,庆生心里亦不舒服,两个闷着头,三下五除二,就把半杯酒喝完了。
酒杯见了底,庆生主动续上,手有些抖,倒得多了些,干脆一人倒了整整一杯。大约喝了些酒,情绪得到些释放,黄经理脸上的乌云,散开了些。
他对庆生说:“今天不谈工作,不谈风月,只喝酒。咱俩好哥们,来,干杯。”
庆生自然作陪。其实,人在情绪低落时,酒量会比高兴时差许多。
庆生本就不善于饮白酒,加之心情不佳,很快有些晕晕乎乎。不过,黄经理的情况,也不见得有多好。
第二杯酒喝到一半时,他忽然趴在桌上,呜呜地哭起来。起初,只是小声啜泣。继而,放肆痛哭,像个无人抚养的孩子。
望着涕泪横流的经理,庆生的酒,一下子就吓醒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