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肤忽然萎缩干枯了起来，原本灿金色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干枯，成了死气沉沉的灰白色。

帕西残破的身躯迅速佝偻干瘦，像是凭空苍老了几十岁。

作为龙王奥丁的武器，昆古尼尔并不是混血种能使用的。

尽管帕西的血统堪比次代种，但仅仅是让命运之枪发动一次，就已经消耗了他体内近乎所有的龙血与生机。

帕西马上就要死了。

或者说，当从奥丁那里接下这个任务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死。

或许死在凯撒和楚子航手中，或许被周轩一刀砍死，或许与叛徒陈君同归于尽，或许……

帕西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干枯如树皮的脸上神色平静而释然。

“真是一个……适合死去的……好天气……”

闻言，凯撒深吸了一口气，蹲下了身子，直视帕西的瞳孔，沉声问道：“帕西……为什么？”

为什么要背叛弗罗斯特？

为什么要效忠于庞贝？

那个龙王明明将你视作无足轻重的草芥，完全不拿你的生死当一回事，为什么你还要助纣为虐？

血泊之中的帕西艰难地转过头，看向了凯撒。

他思考了良久，轻声回答道：“我……不知道……”

“或许，不是所有……人的生命都……配拥有价值……”

“对一件工具……而言……生命……只是一场虚无……”

说到这，帕西的瞳孔彻底涣散，本就无力的呼吸声忽然急促了起来，而后又快速衰弱。

“弗罗斯特家主……是……是你吗？”

“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