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伯的眼神瞬间变得晦暗不明，头顶晃动的琉璃灯，将他冷毅的神色在光影照的分外渗人，他说这话语调毫无起伏，说出的话和今天菜市场杀了几条鱼一样简单，但却让人不寒而栗。

邵南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咽喉般无法言语。

但此时吴伯却起身背对着他们开始逗弄着饭厅的小红鱼。

吴伯看着鱼儿畅快地在水里游着，眼神中透出欣喜，嘴里说着与刚才完全无关的话题。

“你们看，多漂亮，这种鲜活的生命，才更有价值你们说是与不是？”

空气中死寂一片，寒意在三人之间流窜，邵南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魇住了像是一只投身鱼缸，时刻被监管的鱼。

一口气正要喘不上来，莫未乾直接一杵子将邵南夺的直咳嗽。

“咳咳咳......”

吴伯果然被他的动作吸引，快速让人端了杯水来，“刘妈，倒杯水来。”

可来人的脚步声极轻，像极了幽灵，莫未乾都没瞧清，她就猛地一窜就把水递到了邵南面前。

这一下又给邵南吓的爆出尖锐爆咳。

邵南：“......”老师，他们杀人的方式变了！

莫未乾一边给邵南拍着背，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夹着菜，不动声色地打量那照顾吴伯的保姆，但她似乎异常警醒，在注意到莫未乾的眼光落在她身上时第一时间就看了过来。

青年一怔，避无可避便大方一笑向着保姆点头示好。

可她却没有一点反应，眼底直直地只将莫未乾的身影烙印在眼中，一般人被这么个眼神空洞的中年妇人无波无澜地盯着怕是要吓得直冒冷汗。

而莫未乾只是微微笑着，不曾有丝毫的惧怕或者僭越。

吴伯慢半拍地终于注意到场上的情况，吩咐道：“刘妈，你下去吧。”

刘妈得了令，收回视线，直直回了厨房的方向。

吴伯转过头来关切地问候邵南的身体：“青青，呛着了...就慢点吃，这也没人跟你抢，哈哈哈哈，真好，要是我家里有个这样鲜活的孙女该有多好啊。”

“可惜啊，我注定是个鳏寡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