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韫前几年父亲去世,直到去年初才结束丁忧,靠着楚玄寒才保住尚书之位。
如今他先是被停职,如今又要丁忧,墨瑶华还惹了事,楚玄寒定然不会再帮他。
再者说,楚玄寒即便是想帮,以他如今的处境怕是也有心无力,墨韫因此头疼不已。
母亲刚过世,不宜欢愉,墨韫自然没夜宿兰芜苑,兰如玉早上便来正院陪他一起用早膳。
孙北突然闯了进来,“老爷,姨娘,大少爷在发脾气,小的实在是劝不动,请你们去劝劝吧。”
墨韫近来心情本就不佳,闻言大怒,“好端端的他又发什么脾气,不知道如今府中事多么?”
孙北垂着脑袋回答,“是因为老夫人去世,少爷这次的殿试毁了,心情烦闷,无法排遣。”
“冤孽,都是冤孽啊。”墨韫豁然起身,“本还指望着那逆女帮忙,结果她反害了我们一家。”
因着墨瑶华的狠厉与果断与兰如玉如出一辙,她向来更为偏宠些,便不忍对方被这般责怪。
她不满的拧眉,露出几分委屈之色,声音娇嗔,“瑶瑶老实待在王府,老爷怎又怪上瑶瑶了?”
“若非她惹事,薛氏能死?淑华能疯?”墨韫厉喝,“她们不死不疯,母亲又岂能被活活气死?”
兰如玉找借口,“可瑶瑶的初衷不也是为了帮咱们么?只是世事难料,老爷如今怪她也无济于事。”
墨韫没再理会她,大步流星的往雅颂轩而去,他也是个读书人,自能理解墨胜华此刻的心情。
隔得老远他就听得墨胜华在发疯似的大喊大叫,“啊——滚出去,全都给我滚出去。”
墨韫忍着怒气走入他的厢房,“你这是发什么疯,还嫌府里不够乱,非要添点事才罢休?”
墨胜华诉苦,“父亲,儿子十几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却被这么给毁了,儿子不甘心啊。”
墨韫同病相怜,“你不甘心,难道老夫就心甘情愿?老夫付出了多少,才爬到如今这尚书之位?”
“家门不幸,真真是家门不幸,我们父子都被连累。”墨胜无力坐下,垂头丧气如丧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