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安静了。
可她好像真的做不出来这张卷子。
倪易寒一根烟还没抽完,后视镜倒映出远处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眼睛时不时的往这边瞥,低头商议着什么。
大概是商议好了,互相点头,直奔女孩而来。
倪易寒啧一声,推门,下车,顺手将烟蒂摁灭路边垃圾桶,绕过车头朝花坛直直走过去,落座。
鬼祟的那两人脚步顿住,似乎不肯走,站在那踌躇的低下头,用眼神交流着。
温柔察觉到旁边的阴影,她抬头。
男人侧脸像美术生手中的画,立体,轮廓流畅,鼻梁高挺,半阖着的眼,掩盖住内里神采,睫羽很长,撘耸下的阴影导致看不太清。
他很高,坐下的影子可以将她整个覆盖。
陌生男性的靠近,温柔本该警惕,本该感到危险,可她却从男人身上莫名感到安全,那是一种直觉。
她没有远离,还将腿上的试卷往他面前挪了挪。
“哥哥,你会做吗?”
女孩的声音有点软,哥哥叫的很轻,尾音有些颤,是哭过后不受控制地抽泣。
倪易寒先是垂眸扫了眼试卷,然后不着痕迹地掀起眼皮,头顶刚好有路灯,灯光将女孩脸上细小绒毛照的一清二楚。
脸很嫩,很干净,唇紧抿着,微垂的眸子一眼不错盯着试卷,手局促不安的揉着试卷。
裸露的脖颈细而白,像白瓷,耳垂却是粉粉的。
倪易寒收回视线,问:“几年级。”
他的声色清冽而磁,温柔只觉得好听,“高二。”
“我看看。”
温柔抬起头,脸上泪痕明显,眼眶里噙着泪,惊喜的将试卷递过来,“谢谢哥哥!”
倪易寒默了一瞬,接过她手中的试卷。
一题没做。
卷面有擦拭的痕迹。
他随意捡了题看,结果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