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向他说着,只听宦者匆匆来报,“陛下,出事了!”
“何事慌张?”苻坚有些不悦。
宦者伏在地上,不敢多说,颤抖着朝苻坚说:“陛下到未央宫看看吧……”
苻坚十分不悦,与九歌对视了一眼,起身大步朝未央宫走去。
“陛下,慕容垂叛了……”等在未央宫中的众大臣,见苻坚来,急忙呈递收到的奏报。
苻坚展开,只见上面写满了慕容垂如何借口说要北巡燕岱,祭拜祖先陵墓,实则重返关东,一去不回,杀符龙飞在关东重建燕国一事。
苻坚震怒,从没想过之前护送自己北还的慕容垂会背秦自立。
“苻丕呢?”想起王猛死后,邺城诸事是苻丕在决断,于是朝众人问道。
听见此话,其中一位大臣将苻丕托他代为转交之物呈递给苻坚,朝他禀报道:“陛下,长乐公当初拿到符节,怀疑慕容垂会谋反,已带兵前去征讨,此乃慕容垂当初随符节留下的书信,请陛下过目。”
闻言,苻坚想起当初苻丕曾提醒过他不要放慕容垂前去祭祖一事,甚至还因此斥责苻丕,此事一直拖到大军到达渑池,苻坚才放慕容垂东去。
见苻坚暴怒,跪在其间一位大臣支支吾吾,对苻坚说:“陛……陛下,臣有事启奏。”
“说!”苻坚不悦到了极点,不知道什么话能让一向持重的老臣吞吐其词,不知道自己还会听见什么噩耗。
只听那老臣说:“北地长史慕容泓,听到慕容垂起兵复国的消息,在华阴举兵称帝,而慕容冲则在平阳起兵,拥兵进攻蒲阪……”老臣以为苻坚与慕容冲有私,故而吞吞吐吐。
“朕待他们,到底是太过宽仁了些。”苻坚说着,对左右说,“传旨慕容暐,让他入宫觐见!”
此时的关中之地,因慕容垂举兵复国,又陷入战火之中。
“依我之见,当初苻坚北逃之时,就不该待他有仁慈之心,直接杀了他自立,也不至于只能守着小小的关中图事!”
慕容垂刚与苻丕大战一场,身边之前劝他杀了苻坚的部将再次提起此事,反正都是要与苻坚身边的人有此一战,一战而取关东,和一战而取秦国天下,到底还是有区别。
“当初被奸人所害出走秦国,若非苻坚收留和重用,我等不至于能活到今日,杀他,可以是任何人,不能是我慕容垂。”
慕容垂缓缓说着,对于未杀苻坚这事,他从来不曾后悔。
“依我看,放出就不该将那三万部众归还给苻坚,这样也不至于与秦军对垒时在人数上吃亏……”另一人在一旁埋怨,大有愤愤不平之意。
“非我鲜卑儿郎,未必真心为我所用。逃兵而已,留之无用,此事以后不必再提。”
慕容垂说着,眼前又浮现出当年奔逃秦国,苻坚与他相谈甚欢,对他以礼相待甚至力排众议带他回邺城报仇的情景。
但在他知晓是王猛的“金刀计”害死了慕容令之后,他就注定终将不会为秦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