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骑马之事,他必须得学会。
偏偏岑尧又最好面子,唯恐在别人面前表现出狼狈至极的模样。光是靠近马匹就会头晕胆颤,面色发白,不敢想象,若是他真正骑在马上,会露出怎样的丑态。
岑尧想要看见的,是譬如他在轻松耍剑招时,那些仆人们惊艳崇拜的目光。
他希望这些目光永远留在他身上。
而不会因为一些旁的没有必要表露的事情而破灭。
所以教授骑马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那些人不需要知道他在练习过程中的艰难和困苦,他们只用看着他风风光光的出场,仰望就好。
汤秉成的用处就体现出来了。
这小公公心里有他,自然会尽心尽力的教会他骑御之技。再者,汤秉成身为昭王殿下身边的近侍,最体贴的一点便是嘴严和靠谱了。
这人自会细心妥当的处理好所有事情,而岑尧也不需要担心自己没见识的举动被人嘲笑。
.
日头逐渐上移,阳光越来越晒了。
这时候府里的人都在当值,练武场空旷无人,正方便了汤秉成教他骑马。只是——
他微微低头,看着怀里面色惨白不住颤抖的青年,忍不住担忧的开口,“岑大人,若是实在害怕,不如先歇息一下吧.......”
汤秉成之前只当对方是不擅长,却没想到已经到了恐惧马匹的地步。刚才被他扶着骑上去的时候,青年的身体就莫名僵硬,后面更是控制不住的战栗。
眼见对方不住的擦冷汗,汤秉成不禁出声劝阻。
岑尧头晕目眩,手脚发凉,他几乎感受不到手中的缰绳,脚下所踩之处也陡然空空如也。如临悬崖峭壁,好似稍有不慎就会滚落马下。
汗水滴入眼眶泛起一阵刺痛感,他抬手重重一揪大腿肉,强制自己打起精神来,咬牙挤出几个字,“.......不用,继续。”
恰此时,马儿颠了下,岑尧身子一个抖动,差点吓得神魂飞散,肝胆俱裂。他死死地抓住汤秉成的衣服,这才咽下尖叫声。
只这下,整个人几乎都要嵌进小公公的胸膛里了。
偏偏岑尧生性好强,即便脸都白了还强撑着说笑,“一、一点都不困难,我思及照着这个样子,转个几圈下来我就可以自己跑了........”
好像多说几句,就可以挽回些面子似的。
“当真如此?”
汤秉成一问,这下岑尧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