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因为自己的离奇重生导致这一世的事情发生了变化,却也不敢贸然行动,唯恐踏进另一种难解的结局。
如此以来,岑尧竟然有些恍恍惚惚,不知“重生”于他而言,究竟是祸是福?
他开始兴奋狂喜,自以为站在天人视角,掌握了戏台上的剧本;可同样的,他也变得惊疑不定,畏手畏脚起来。
如果往前走,剧本里的提到过的戏份却迟迟没有上演,他该怎么办?
是停滞不前吗,那万一无意中错失了先机怎么办?
还是先自己随便走一步等着看,可万一稍有不慎走进了交叉路口的另一条路怎么办?届时事情的发生恐不再受他掌控,优势变为劣势。
说来说去,还是一知半解惹的祸。
上一世他枯坐无望的被困在承恩侯府的后宅,进了府如进一片死地,了解到的所有的外界消息均来自于下人之口,还听得全都是些京中富贵人家的八卦。
唯一和朝堂沾边的消息也是跟虞瑾联系在一起的,那时府中的人都以为这人是他的‘同窗好友’,所以会格外的多提几句。
因着这些只言片语,所以岑尧才顺势知道了昭王,知道了水患,知道了诗词被窃事件。
可更多的消息,却是不能够了。
当然,后来他和赵明娇决裂,被围禁在院子里一步也不得出,身边伺候之人具为聋哑,更是直接连消息来源都断了。
那几年,他整日装疯卖傻,险些真的疯了傻了。毕竟他被关了那么久,身边一个说话的都没有,他只能自言自语,自己都觉得镜中人神经质得厉害。
不知时年几何,门外岁月变化多少,脑子的记性也变差了,本来就不知道多少事情,这下更是空空如也了。
因此想来想去,岑尧觉得也不能太过为难自己。毕竟他只是重活了一世,又不是换了个脑子。
从前就不太聪明,很多事情有心无力,今生想来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过他这到底是‘被迫看开’,自己开导自己,心中仍还是有些不甘愿的。
岑尧手里能握住的就只有几条有用消息,自然得抓牢了。若是有人连他这一亩三分地都要动,他自然是不介意当众发疯,无差别的撕咬攻击所有人的。
仆人来报有外人找时,岑尧正看完书,他往后靠在椅背上,端起一杯茶神色淡淡的品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