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在屋子里响的有些明显了。
岑尧的手不自然的颤抖着,他收回来的那一瞬间,有些不可置信甚至怕得想哭,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出来的事情。
可他的精神实在是太过紧绷恐慌了,在不堪重压之下,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惊惧无措得打开了对方。腿软无力,岑尧几乎是狼狈地瘫在地上。
他嘴唇哆嗦了一下,惶惶的低下头,不敢抬头看姒明华的脸色,“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岑尧哭了。
他哭起来是很好看的,眼角红着,泪水将垂欲落,仰着削瘦得尖尖的下巴,就那么急急的跪下来彷徨无依的来牵你的手,“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打你的.......”
他摇着头,呜咽不止,一副可怜又哀切的模样。
那般别有风情的姿态,柔弱动人又倔强可怜,简直是青年惯有的招数。
岑尧死死地抱着姒明华的腿,心里又怕又惧,在对方说出那句话的刹那间,他确实是懵且慌乱的,可很快就反应过来,只想着怎么把这一关混过去。
按理说,对方应该先扶他起来,然后再听他慢慢解释的。
可这一次,岑尧失算了——
姒明华竟然推开了他。
岑尧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目光与那人阴翳可怖的视线撞在一起,他又飞速的低下了头。
姒明华就那么笑着注视他,语气平静得有些渗人,“阿尧,回我的话啊,你看着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
他的视线落在岑尧的心口处,像是想要亲手挖出这团肉来看看一样。
看看,这里面装的,到底是谁。
岑尧仍捂着脸轻轻啜泣,“我心里想的、想的就是殿.......”
他在姒明华越来越阴冷的目光中声音小了起来,转为无助的辩解,“殿下,我不懂的,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
“哦,是吗?”
姒明华轻轻的询问,他笑了,抬手将桌上的几页纸拿起来,那是岑尧刚进门时看见他正在翻阅的那份。
他展开念了起来,“........月初十,郡主于静亭湖游船,岑主簿恰随主上在鹤颐楼议事,对岸相隔........”
岑尧的身子僵住了,他缓缓抬起头,眼神带着些许恍惚的落在姒明华手中的纸上。
察觉到他的目光,姒明华又随手翻了几页,竟然还‘安抚’似的转头对他柔声道,“阿尧别急,还有许多呢。”
岑尧的眼神渐渐凝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日十八,雅乐轩看戏。返程途中,遇郡主当街纵马,随侍撞到摊位,岑主簿闻声慌忙探看,久久无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