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公露出颇为歉意的眼神,似是为难般的看了眼屋内,又悄声道,“岑大人,殿下已经收回您自由进出的权利了,若是您有要事,奴才就进去通报一声?”
岑尧扯开嘴,心下转了个弯就明白了此举的用意。
他冷冷一笑,然后在汤秉成期待的目光中飞快的转为面无表情,伏身行了个礼,道,“那就.......不用劳烦公公了。”
想给他脸色看,没门儿!
虽说进门通报乃是常理,但是以他们此时的微妙关系,姒明华做出此般举动明显是想要让他瞧瞧:没了那人的恩赏,自己一个小小的职位,原本该有的待遇是什么样的。
不过是想看他遭到冷待之后腆着脸往上凑的姿态罢了。
可惜岑尧此时无事相求,自然懒得陪对方玩这种过家家的小把戏。
他微微伏了个身,道,“在下只是个记账的,那马儿放哪儿本也不该我。想来晚间自会有管事过来处理,我这就回去,也不必让公公多跑一趟了。”
只不过是一时半会儿没人来领走,那几匹畜生全拴在前院不说,还是放在岑尧记账的门前,引得不少仆人好奇的观看,连手上的活儿都没心思做了。
他这才想着赶紧找人弄到别处去,哪知过来一看,还有这等惊喜候着他?
“公公请随意,我院里还有事情要忙,先行告退。”岑尧拱了拱手,转身就要走,袖袍飞卷,身形干净利落极了。
哪里有半分留恋?
他这一走,汤秉成急了,连忙拉着青年稳住,“欸,岑大人,何必这么着急走!您既然都来了,想必还是有事要同殿下说的,还是再等一等吧。”
他余光不住的往屋内瞥,暗示岑尧里头那位可是等了好些日子了,就等着他上门服软呢。
岑尧顿在原地,没出声。
汤秉承见状有戏,又轻声细语的劝了一句,“岑大人,既然早说晚说都要说,还不如您亲自来。您一句话的功夫,可抵过旁人千万句。”
他这话似是别有深意。
岑尧袖袍内的手一紧,早说晚说都要说,确实是这个理。
他同姒明华这般僵着也不是个法子,对方身份尊贵,断不可能有让那人先低头的道理,左不过还是得他先来给个台阶下。
只如今这个状况,简直就是他主动把脸伸过去给人打!岑尧垂下眼眸,飞快的闪过一丝阴翳。
“岑大人,您看?”小公公在旁询问道。
岑尧搓了搓脸,好让脸皮结实些,抗骂些。随即又扬起一抹笑来,“公公前去通报吧,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要亲自跟殿下说一声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