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宇近日作息颠倒,此刻亦未沉眠,闻声回应:“慧儿,何事?是否口干欲饮茶水,抑或饥肠辘辘?”
在幽暗的石砌城堡内,柳慧轻声询问着她的丈夫,“相公,慧儿是否过于无力,无法为你分担任何重担?”她的眼眸凝视着浩宇,即便在昏暗中,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忐忑。
“怎会如此想?你已为我孕育了血脉相连的生命,对我而言,这便是最大的援助。”浩宇不解她的忧虑,温声安抚道。
“然而见你近日忧心忡忡,慧儿却无法相助,甚至还要你悉心照料,我总觉得成为你的负担。”
“你是我至爱的妻子,照料你乃是我应尽之责。我的烦忧源自王城的纷争,你无须涉入,但很快,这一切都将云消雾散。”浩宇语气柔和,将妻子紧紧拥入怀中,深深吸入她身上淡淡的魔法香氛,轻轻颔首,“的确如此,也许不久后,我们便可共度安宁时光,享受静谧生活。”
当浩宇以秘术传书予孙承宗,恳求他为袁崇焕说项,望其在权力的游戏里周旋于魏忠贤之间时,王城中的御史与谏官却不减攻击袁崇焕之势。每日,请求废黜袁崇焕职位的文书如雪片般飞至,多达数十份,令原本有所动摇的魏忠贤再次坚定了立场。
眼见朝臣不断递上弹劾文书,而辽东前线仍无佳音,浩宇的忧虑再度袭上心头:“如此下去,袁崇焕恐将不保官位。即使魏忠贤在众多臣子的压力下,亦可能转变态度。我该如何应对?”他在北镇抚司的石室中踱步,思索着所有可能,却发现自己力有未逮。
他已竭力进言,身为锦衣卫统帅,却无直接上呈奏折的机会,更谈不上为袁崇焕辩护。此刻,他的唯一选择似乎是找出那些最为猛烈抨击袁崇焕之人,试图以自己的方式制止他们的行动。然而,这一念头旋即被他摒弃,因为这将招致众人对他与袁崇焕隐秘关联的猜疑,可能连自己也将卷入漩涡。
在穷途末路之际,浩宇决意动用麾下势力,对那些文书进行调查。至六月十二,数十名最积极攻击袁崇焕之人已被他锁定。这些人在阉党中并非核心成员,只是些趋利附势之徒,手中并无实权。然而,即便如此,浩宇若欲制裁他们,依旧面临重重困难...。
就在浩宇心绪纷乱,无计可施之际,一捆尘封的信札与名帖悄然现身,宛若命运的指引,为他揭开了新篇章。此刻,他在北境魔域,抚慰镇魂的居所中焦躁踱步,不慎拂落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如同古老的魔法阵,它们散落一地。低头整理时,一张御史刘蔑的名帖映入眼帘,其名宛如咒语,自前两日始,便在他耳边回荡不绝,此人为指控袁崇焕最激烈的斗士之一。浩宇曾探秘此人背景,虽身为阉党,然因天赋与家世,刘蔑久居七品御史之位,清贫无贿,欲寻其破绽以施威压,实非易事。然,何以彼之名帖会在此?
浩宇急展名帖,眸中闪过一丝灵光,恍如发现隐藏已久的法术。冥冥中似有天意,所需利器早已置于掌中。他于散乱文书间细细搜寻,终得其所愿,许多亟待惩戒之人名跃然纸上,其把柄早已落入手中。一旦善加利用,此等只会助纣为虐之辈,自保亦成难题,遑论再谋算袁崇焕之事。
随即,浩宇携厚厚一叠名帖与信函,迈出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