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要开战了?”
“灵州那边,鲜卑人打过来了。刺史大人责令各县收粮支援。”霍青眯起眼,低声斥道:“既然这样,你居然放任疫情严重,却不作为,反而竭泽而渔!”
县令知道她说的是他养着道士搜刮民脂民膏的事,他哭着脸,格外委屈:
“你们这些侠士哪里知道内情,五岗县本就不富裕,现在要交那么多军饷,我不捞,这总要垮的,还不如我来弄点,各处打点一番,至少上面还能糊弄过去……”
听这意思,还是控诉霍青她们不食人间烟火的意思?他还做了大好事?
霍青冷笑,继续问话:“今天城门的陷阱是你还是邹烨华的意思?”
县令冷汗直冒,难怪好像哪里见过,邹烨华给他看过画像的,原来这女道士是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这事的确是他自己主张,要做掉她,可现在绝不能说实话,得全盘推到邹烨华身上:
“不是不是,是邹烨华说你有问题,想要救人出去。于是向我借城门的兵丁,至于你说的陷阱,应该都是他安排的……”
县令的话戛然而止,而后变成“呵呵呵……呵呵”的喘息声,而后鲜血四溅。
彭知春想他人生半载顺风顺水,打点上官,友爱同僚,打压百姓,却没想到他自己的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他双目圆瞪,撒手人寰。
长春看到如此骇人一幕,身子紧紧靠着门,腿软得站不住。
只见县令的脖颈处血流如注,还在不断往外头涌血,显然是喉管都断掉了!
而霍青站在县令的椅子后头,左手掰住他的右半边脸颊,右手紧握的短刀在不断往下沥着血。
那眼神冷厉得不像是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反而更像刚才是宰了一头猪。
长春肝胆俱裂,哆哆嗦嗦地开口:“你、你杀了朝廷命官!”
霍青不以为意地收拾着现场,轻描淡写道:“慌什么,官又如何?不勤政爱民的狗官,死就死了。”
人民对官的敬畏是一个滤镜,把这滤镜拿掉,就会发现很多官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甚至在权力的熏陶下,比普通人更加丑恶。
而且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杀官了。
她不仅是为那些受到盘剥的百姓讨回公道,更是给这县令清除罪孽。
与此同时,五岗县南边的静谧之地,一所低调而奢华的宅院前一个月被一位沧州来的贵客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