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政闻言,眼底闪过一个明艳温柔的影子,轻轻叹了口气。
……
赵晴若回宫之后,便见祁溪和候在偏殿。
她将宫人遣了下去,道:“今日你也太莽撞了些。”
祁溪和早知赵晴若定会怪自己将祁涵月带了出去,于是便等在未央宫,此时听她说自己便低头柔顺地回道:“女儿知错。但是女儿觉得让姐姐去堂上与付轩一刀两断,比付轩和吕氏红口白牙却说一面之词污蔑姐姐要好。”
赵晴若坐下,语气柔了些:“如今确实无人再将付轩的负心与涵月扯上关系了。”
祁溪和道:“可溪和还是觉得姐姐一开始不该受此委屈。”
赵晴若看她道:“你父皇方才说要亲自给涵月指一门婚事,这件事便就过去罢。”
不知是不是身为人母感怀在心,赵晴若看着自己的女儿突然生出一股担忧。她拉起祁溪和的手道:“以后溪和的夫婿,母后定会亲自挑选,好好看着,绝不让溪和受委屈。”
祁溪和笑了笑,没有露出因提及婚假而娇羞的神情,反而问了一句:“母后的意思,是往后要将溪和护在身边吗?”
赵晴若想起了淑妃与温家,道:“有母后在,溪和总有退路。”
祁溪和没有接话,沉默了一会儿对赵晴若笑了笑:“母后放心吧,溪和会好好的。”
……
之后祁政给祁涵月指了京中忠英侯家的长子。此人素来以品行端正为人称道。
祁涵月出嫁那一日,京城十里红妆,是嫡公主出嫁的仪仗。
日子一天天流过,冬雪埋秋叶,夏雨洗春芽。寒月换了暖阳,数过几度春秋。宫墙里头的天云聚云散,似乎从未变过。
这一日祁溪和正在亭中作画,远远地便见一个小影子朝这边蹿了过来。
如今的祁溪和已是双八年岁,眉眼长开了些,越发显得精致但仍有着少女的娇憨,而举手投足间则是端娴文静,如她母亲一般。
眼见那小影子又要往池子边上跑去,祁溪和抬起手,眼睛还看着画,淡淡叫了一句。
“昀儿。”
祁昀闻声止步,乖巧地走过来行礼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