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傻了，魔是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神的！”

“天界根本就不是真心想与你休战，你是魔，他们只是害怕你。有一天他们强大起来了，他们一样会杀了你！”

“拿起你的剑，把那些道貌岸然的天神都杀了吧！还有那些无知的人类，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只会怨恨你给人间带来的灾祸！杀了他们，让人类全部变成魔族的俘虏！”

刺骨的剧痛从脑中袭来，她抱住了脑袋，一阵痛苦的呻吟。

她想要反驳她，可是对方的话却像是撕开了伪装的刀子，一遍一遍地凌迟着她的心。

没错，三界都视她为邪魔，恨不得杀之后快，什么交好，什么休战，都只不过是害怕她罢了。

连她救过的人类，也恨不得她赶紧去死。

她为什么要帮他们？三界众生的死活，管她什么事？

“杀……了他们！”她无情地低喃着，眼神彻底陷入空洞。

就在神魂即将被心魔控制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不对，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看待你的。”

一道残魂出现在了六道的面前，正是和六道融为一体的薛凝。

她突然上前，抱住了六道，温柔地在她的耳边低语。

“烛云、少弃、北阴都把你当成挚友，为了你不惜违抗天界，少弃更是为了你下凡，护你历劫。”

“还有蜀山的长老们，周淇、初瑶、曲飞白、素昕仙姑、桑彦大哥，他们明明知道你是魔族，却还是选择相信你。那些人难道就不是苍生吗？”

“你若真的毁灭了这个世界，那这些人也会跟着消失！”

听到这些话，六道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她还没有忘记那些在蜀山生活的日子，也没有忘记，她作为薛凝时和朋友们一起经历过的时光。

“还有……崇渊，你和师叔所经历的一切，都会消失。”薛凝低声提醒。

提到崇渊的那一刻，六道幽暗的眼神泛起了一缕光芒。

是啊，若是三界消失了，她和他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萧程风和崇渊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