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儿想起，之前她刚被分来伺候凌依依的时候，凌依依张口闭口都是抱怨晏菡不把下人当人看，要把下人当狗。

并且口口声声承诺，让她身边的人只能叫她名字，也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奴役她们。

那时候艾儿好高兴，觉得自己可算是跟对了主子，遇到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好人。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她想多了，晏菡好歹对下人一如既往的宽厚，凌依依却脸色阴晴不定，很快她就不敢再称呼凌依依的名字了。

不仅如此，凌依依口口声声说女人都不容易，女人之间必须要互相体谅。

结果现在倒是好，对云姨娘直接恶语相向……

甚至连自己口口声声说的，不愿两女一起侍一夫的话都打破了。

直接拿正妻的身份去压云姨娘！

其实本身没什么问题，真要按照这么看，确实是云姨娘僭越了。

但是她这么说出来，结合着以前的所作所为，就显得非常可笑。

发觉自己跟的是这样一个言而无信的主子，艾儿的心情可想而知。

子阳郡主的想法和艾儿不同，她身份高贵，不能体会到前面的想法，但是对于凌依依说自己是正妻的话，她嗤之以鼻。

按照自己哥哥现在对凌依依的态度，愿不愿意继续娶她都是一回事，哪个女子能这么不要脸？

男方还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她就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出声了？

云姨娘也有一瞬间的错愕，接着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低着头讷讷出声：“是奴婢越矩了。”

凌依依可算是体会到了一些身份带来的快感，看着云姨娘吃瘪的模样，心里说不出来的畅快：

“你到底只是个妾，要有妾的本分。我最恨那些矫情造作的女人，明明不柔弱，却装得跟什么似的，你做的这些事，骗骗男人也就得了，要想骗过我，还早呢。”凌依依的语气充满得意。

看着云姨娘的眼神，仿佛看着蝼蚁。

她本以为云姨娘肯定会忍不住顶撞自己两句，结果却发现云姨娘低着头，肩膀耸动，似乎在忍受莫大的委屈。

陡然间，凌依依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