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五储物空间,咳,牧山大宗师是条硬汉呐。刘准心中评价。
这硬汉有点莽,冒着被连偷的风险直接就本尊现身,这是对游王极度不满了。是因为游王藏着掖着,不把虎吞之术与他们分享,还是因为游王的做派,让他们担心巨人脱离了掌握?
这硬汉有智慧,用话语挤对梁国硬汉首席雷隐,要雷隐也显身助攻,破游王以实战虚的优势。还鼓动大家,神通的原创是虎圣,虎圣不吃石头和火、雷,有其功法的可以显身助攻。最后劝勉,反正造化是从另处夺来的,不是本命属性,夺来就要用的,现在就是用的时候。
雷隐前辈不为所动啊。
刘准看着场面,心中念头不停涌动:这些大能和游飞恪三王今天甚是古怪,敌友转化也太快。甚么秘密都往外蹦,不像往常智深如海的水准,倒像是滥觞大醉后的语不择言、事不措理般地率性而为。
他细看近场诸君,低语朱小山:“小山,你看我今日言行古怪否?”
朱小山道:“你今日不太怕死。”指要他上岸,他在反复犹豫。
王前茅道:“你今日不敢应恪王的传音。”好像不是指他胆大不怕死,而指他思虑不周全,没有通过话语刺探敌情。
刘准脑子里把情形过了一遍,大感惊悚。他向来智多,兰姐不走,肯定要想办法促进她走,何必让她身临险境?恪王传音来,岂不是正中下怀,肯定要与他细细分说,多加探究。杨家小姐看了文会,竟然要看武斗。慕容玄似乎很在意杨家小姐,再加上眼前牧山要攻游王,所有人都浑不觉得意外,这些都是大意外。
刘准没有发现,遍洒大地的阳光,隐隐带着色彩,五颜六色,万紫千红,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淡雾,笼罩着江畔两岸。
他也没有感知到,自己突破境界的契机,与这七彩炫目的阳光关系紧密。
“刘师傅,今日情形有些不对。”江修祥近前低声道,“大宗师们往常如坐云端,言辞难料。今日却像孩童般,大言炎炎无所忌惮,敌我难分动辄相斗,仿佛是饮醉,又像是被下了蛊咒。情形很诡异。”
亦步亦趋,不离左右的陈保保道:“诸贤达似是失智。”
谈判高手也看出来了啊?陈公公,我想和你说一掌故,光州有二鸟,一报凶一报吉,只提结果讲不出原因给不出建议的鸟,总归要惨……刘准压下胡思乱想,说道:“陈公公,江大人,诸位宗师在此大战,我等或为累赘。不如都先作撤离?”
司马侦道:“使得。玉璇长老已有是命。”他是现场的真正总指挥,以太子护卫的身份,握有近京防备的兵符。可以调度全场的通明境及以下大臣、修士和军士。当场就命通明境以下诸君撤离。
他看了郭优之一眼,说道:“魏国忠义,已如实上禀。陛下大喜,定有赏赉。”
郭优之笑道:“外臣愿为梁国效忠。”
“先撤离。”司马侦平静如无波枯井,“若有死战,望君来助。”
“司马师傅,容江某稍留片刻。”江修祥不愿意走,解释一句:“诸位大能知天劫、知洞天,晓得避世之术。江某祈愿听闻,若有危险,司马师傅无需相助,江某自愿担之。”
心中:你可能想不到,我为了探秘密,官也辞了,人也老了。当初见越王,他甚么也不肯讲,如今机会好,我要探个饱。危险甚么的,都在其次。
京兆郊外,吴近领着几名修士找到挞云所说的桑林位置,桑树早已零落不堪。所谓桑林,老树已死,新苗播迁,早演化成了村落和其他木林,只偶尔可见几株矮小的桑树,长在村边山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