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韫没有看姜庆祥,他在看姜棠。踌躇几分钟后,他还是没有伸手接住姜庆祥在悬浮在空中颤巍的手。
他抬脚绕过床头,走到姜棠身边,拥着她肩膀,庄重承诺:“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姜。不会欺负她,不会让她受委屈。”
姜庆祥的手垂了下来,落在床沿,不多一会他便缓缓闭上了眼睛。两滴浑浊地泪洗不清他所犯下的错。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没法纠错,没法弥补。他临死之前的歉意扶不平谢祁韫这一路走来的血泪幸酸。
在他心底,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人不代他人受过,他人也无法代替他人弥补。
面对姜庆祥的离世,或许是预演太久,姜棠的难过少了一份汹涌。
姜了得知消息后赶来,哭过之后说:“爷爷算是解脱了。”
谢祁韫井井有条地打理着姜庆祥的葬礼,当日下午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就来了。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三天来,他与姜棠一起,招待亲友,忙前忙后。
谢祁韫没有通知自己在商界的朋友。但是他们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纷纷赶来吊唁。好在陈述凌歌他们都前来帮忙,多少好些。三天之后,姜庆祥火化,入土为安。
葬礼结束之后,似乎一切又回归了日常。谢祁韫问了几次姜棠要不要把姜家重新修缮一番?
她想了想说以后再看。
姜庆祥离世的伤悲并没有在姜棠心上停留太久。或许如此想有些不孝,但她内心是如同姜了一样的想法,这就是解脱,病痛的解脱,这一生是是非非的解脱。
姜了的伤悲倒是深邃了些,他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他最近甚至回卿园的都有些频繁了。有好几晚上,他下课已经九点过了,还会骑上一个多小时的自行车回来。
肖厨看着问他这样不累?毕竟明天一早六点不到就要起床。
他把车靠在墙边停好:“还好。”
肖厨又问他是不是快放暑假了?
他说:“下周。”
肖厨抬手搭在他的肩上,两人一起朝屋里走来:“暑假打算做什么?”
姜了挠了挠头:“我在餐厅找了一份兼职,当服务员。”
“你小子现在不错啊。还知道自己去挣钱了。”
被肖厨这么一夸,姜了便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小了。”
他又问肖厨姜棠他们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