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脖子上被这些带着倒刺的藤蔓给勾住了,但不知道什么缘故,脖子上竟然像是围起了一道屏障,那些刺不能透过屏障,他愣了一下,无知无觉的懵懂样子在危险重重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就好比一只羊掉入了狼群,偏偏那只羊还温顺乖巧,看着狼群,可爱无比地眨了眨眼睛,问道:“请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还作出要攻击我的样子?”
马昭昭发现郁矜的时候,就看到郁矜这般茫然而乖巧的样子,没来由心里一阵怒火。
……
马昭昭发现后面没了脚步声,就知道大事不好,偏偏这种过道只容许一人通过,他不能放任郁矜走在前面,只好让他紧跟在后,谁曾想到还是出了差错!
他当即转身,去找本应跟在他身后的郁矜,所幸他走失得不远,很快便找到了郁矜。
马昭昭指尖燃出一道亮眼的金色火焰,烫到了这些藤蔓,但它们却没有立即收回,因为藤蔓缠郁矜缠得非常紧,他若直接斩断它们,很难保证不伤害到郁矜。
郁矜呆呆地看着马昭昭。
马昭昭拿出圣水,倒在藤蔓身上,黑色的藤蔓仿佛猫碰见了耗子,“嘶嘶拉拉”地一阵哀嚎,全然不复刚才的少年音,它们立刻松开了郁矜,隐没在黑暗里。
郁矜挣脱束缚,在原地身体一晃,好像马上就要倒下。
马昭昭扶住他,眼神冰冷,却也没说什么,看他身上衣襟被撕的破破烂烂,露出几处带着斑斑血迹的皮肤,尤其腰处更甚。
他把郁矜拉到自己面前,按住他的后颈,推着他往前走,郁矜毫无反应,失去触觉就失去了一半生命,没有了体验感,受到伤害也无知无觉,他只感觉后面像是一个无形的鬼推着他往前走似的。
这一次,郁矜没有回头。
也恰好错过了站在他身后马昭昭脸上一闪而过的怒容,和望向他时带着饱含担忧的目光。
郁矜倒是有一种无关痛痒的快乐,他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失去触觉”这个认知带给他一种无言的空洞感,但更多的是迎面而来的喜悦。
因为,他潜意识里不喜与他人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