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里面的他看向他。
郁矜看着岑无蔚握着相机的右手指,紧张兮兮地颤抖着,似乎要保持平衡,这种小细节让郁矜的紧绷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
郁矜接道:“幸福。”
他使着平生最大的功克服缩壳惯性,迅速无比,就像沸腾时一连串的小泡泡似的,说:
“我爱你,岑无蔚。”
他说完立刻向下秃噜,整个人埋在被窝里,只露出外面的手,不一会儿,手也腼腆无比地缩回了被窝里。
他以为他是最心神激荡的,心跳“砰砰砰”马上要爆炸了,但他却不知道,被窝外的另一个却比他还心神激荡,也更快热烈。
岑无蔚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地沉默了一会儿,或者半分钟,他后知后觉感受到相机还没关,依旧在录制——而他不知道自己的一系列羞涩、吃惊、开心、愉悦、不可置信、兴奋的神色变化也被录制了进去。
他不知道这些,把相机随便地塞进一旁的抽屉,他本以为郁矜不愿的,郁矜的真心就像是被装在九十九个、层层嵌套的礼物盒里似的,极难打开。
或许进行到一半,就会失去耐心。
他的被迫性人格,有时候总是让人觉得他好说话,但其实不是的。
二人明明把什么都做了,有时候坦白地让人出乎意料,那种事情毫无羞涩感,却在一些情话上彼此羞耻得要命。
岑无蔚掀开被子,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他用那双时常带有骄矜、漂亮清亮的眼睛望着自己。
郁矜默默借着岑无蔚胳膊坐了起来,二人对望着,安安静静的,谁都没有率先挑破这层过分奇怪的气氛。
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刚谈恋爱的小孩子,成年人的爱情从来不说什么煽情啊矫情的话,岑无蔚轻声问道:
“做吗?”
郁矜轻笑一声,在这种情景下就暧昧非常,脸颊因为憋在被窝里了一段时间而染了绯意,也声音轻轻的,反问道:
“你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