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平时对案件有着浓厚的兴趣,但面对如此残忍和恐怖的现实,她的内心不禁感到一阵颤栗。
她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眉头紧锁,仿佛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不能退缩,否则将会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
“我……”池念瑶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我……想可以。”她咬紧牙关,目光再次坚定起来。
范子遇走出案发现场时,一眼就看到了池念瑶和皇上无声对峙的画面,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专注案件细节,忘记了池念瑶也在现场,还让叶净修将无头的尸体搬出来,完全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
范子遇脸上闪过一丝懊悔,轻声指责叶净修:“你怎么不提醒我!”又不是一定要搬出来。
叶净修毫不避讳地说:“因为我也想让她离开,这个凶手太过残忍,她不适合待在这里。”
他很清楚池念瑶的性格,单纯叫她走是不可能的,只是猜想也许这个理由可以让她退缩,却没想到也不行。
范子遇微微一怔,没想到叶净修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皇上将池念瑶搂进怀里,轻声道:“如果害怕就不要看。”
宽阔的胸膛和沉稳的心跳声,仿佛是一座坚固的堡垒,为她遮挡住了外界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感受到他的体温,因为紧张而狂跳不止的心终于逐渐平息,脸上的血色也渐渐回笼。
低头见池念瑶点头后,皇上才抬眸,微抬下巴示意他们继续。
范子遇领命,用大伙儿都能听懂的话解释,此前的推论和检查角膜判定的死亡时间互相矛盾,现在只有解剖尸体,检查胃内容物才能印证真正的死亡时间。
王瑞奇在一旁伤心地大哭一场,又替赵姨娘做了篇骈四俪六的祭文,在那儿抑扬顿挫地念着。
范子遇完全不想理会这种脑袋进水的家伙,唤来知府准备解剖工具。
待工具送来后,范子遇蹲在尸体身旁,掀开床单前又转头看了一眼池念瑶。只见她的脸埋在皇上的胸膛前,隐隐只露出半只眼睛,既能看到,又能第一时间躲起来。
当池念瑶终于亲眼目睹了那具无头尸体后,心中的震撼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才真正明白为什么皇上一直不想让她看见这种场面。
尸体被摆放在地上,被残忍剥夺了头颅的躯干显得异常诡异和恐怖。脖颈处是一片血肉模糊,鲜血早已干涸,形成了一道暗红色的痕迹,如同死神的烙印。
触目惊心的场景让她瞬间感到一阵眩晕。恐惧和恶心交织在一起,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
周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寂,仿佛连空气都被这种恐怖所凝固,变得粘稠起来,让人难以呼吸。
池念瑶觉得自己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喉咙,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心跳仿佛停止了,只有恐惧在胸腔里疯狂地肆虐。
双腿开始颤抖,若不是被皇上有力的双臂搂着,她几乎要因为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而摔倒在地。
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直透心扉。那具无头尸体仿佛是一个黑洞,吞噬着她所有的勇气和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