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中倒映着清冷的月色,脸上一片淡漠,眼神却愠色渐浓。
沈娇娇以为自己要在陆府暂避一段时日陆湛是知道的,可如今见他这副模样分明不知情。
对待陆湛不知怎的,沈娇娇总含着一丝愧疚。
这让她忐忑,也萌生了些退意。
越发逼近的人让沈娇娇脸上的镇定再也维持不住,她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朝着姜肆所在的地方看去。
那地方黑黢黢的,却像是匍匐着一只巨兽,让人本能的感觉到危险。
沈娇娇控制不住的颤了颤,她迟疑的看向陆湛:“你——”
话未说完就被陆湛打断:“她可伤到你了?”
“什……什么?”
趴在地上的容娘将陆湛的话听了个真切,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失声嚷道:“沈姨娘腹中怀了野种,更害得姨母差点丧命!姨母心疼湛哥哥想着处置了她,没想到这惹祸精不知哪里来的本事,又哄得别的男人相救。”
“我只是心中不平说了两句,将她所做龌龊之事点破。她竟痛下杀手,想杀我灭口”容娘伸出一只手搭在陆湛的靴子上哭的哀切:“她与人珠胎暗结本是事实,世人皆知。难道还要将知道实情的人都杀尽吗!”
容娘说到字字泣血,陆湛眉头微皱,像是听到了心里。
这让容娘感受到了鼓励之意,更加卖力的说道:“刚刚沈姨娘还说珠胎暗结乃是与湛哥哥的闺房之趣,不予外人所知!我自小跟着父亲读书识字,竟还没见过如此厚颜如此糟践学问之人!”
陆湛开蒙的早,家中书籍占了大半间屋子。他读书成痴也爱书成痴。
这也让他对学问之事有一股独属于读书人的执拗。
在学堂之时遇到有歧义的也会和先生辨一辩。
容娘嘴角暗含了一抹笑,沈娇娇将好好的词曲解成这样,陆湛定会动怒。
沈娇娇本是顺嘴一说,没想到容娘竟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当众将这事给嚷了出来。
尴尬的同时又感觉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