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前的刻骨铭心，现在倒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云淡风轻。”苏无恋无奈的笑道，光阴荏苒，他们的从前已经成人们口中相传的故事。

“他们不知道故事里的主角们正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卫凌霄拉着她走在崎岖的小道上，朝坍塌的皇陵走去。

阳光下，皇陵原本的面貌已不复见，像是曾经历经过乱石崩云，岩石和黄土覆盖了一切，一些植物正穿破泥土岩石，在春天的风中伸展，茁壮。

“坟墓不在了。”苏无恋悠悠叹道。

“是啊！”卫凌霄也静默的望着岩石堆，复杂的情绪哽在喉间。

“前世的我们在地底下相遇了吗？”苏无恋侧倚着他的身子，一股难以言喻的惆怅揉和着暖暖的春风，在空中四散开来。

“石头落下之后，我们变成埋在同一处，该是见到了。”卫凌霄将脸靠在她的发上说道，塌陷之后，已经分不清了，在那样的石堆里，也许他们已经拉近了被分隔了千年的距离。

“凌霄，你想，皇上还怨我们吗？”苏无恋忽然问。

“父皇应当是不怨，不然他不会建造这么壮丽的陵墓了。”卫凌霄说道，从皇陵内的建筑，规模来看，父皇还是希望他死后在地底下也能过的很好。

“那皇上为什么不把那葬在皇家陵内？”如果皇上不怨，怎么不把他葬在皇家陵内，反而让他一个人孤独在外？

“如果父皇将我葬在皇家陵墓，如今恐怕早被盗了得一干二净了，而我们也不会来此找到我们的过去了。”静藏在山腰里的皇陵，运气是很好的，不像那些皇室成员的陵墓被盗匪洗劫一空，只留下空壳般的陵墓，不留下一点纪念的痕迹。

“皇上也许是因为我，有怨在心，所以才不将你葬在皇家陵墓里，不过这反而让你我在千年后能重聚。”苏无恋悲喜交加的说道，到了最后，爱情与亲情之间，还是只成全了一个。

“我该谢父皇。”卫凌霄搂着她说道。

“冷烈，我找到你了，你可以安息了。”苏无恋俯下身子，半跪着轻轻地对地底下的人说。

“南方，这一世我不会再放开你，别再哭了。”卫凌霄抚着有着千年岁月的岩石，低低的对向南方说道。

“他们听见了吗？”苏无恋转过头来问他，不知道他们的心生是否有传至底下？

“可能吧，就算听见了，我也觉得我们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卫凌霄搔着头说道，小人悄悄的爬上他的脸，一扫之前的肃穆。

“冷烈你为我抛弃了大好江山，叫南方何以为报？”

“傻瓜！若不能保护至爱的人，江山社稷于我太沉重！家不齐，又如何能平天下？”

“嘻嘻－－－”苏无恋低笑，“谁说我傻来着，你又何尝不是？又是皇位，又是娇俏的吐蕃公主，就有你这痴傻之人甘愿为我舍弃一切，想我穷其一生也无以回报你的这份深情挚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