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嫁妆,已经用完了。”丁黟一时间,感到身体里传来的无地自容,本该是她安身立命的嫁妆,短短十年,却全部花掉。
花的人主体还不是她。
低着头,眼睛看向鞋尖,绣花鞋素白鞋面露出一角,似在嘲笑她的脆弱。
丁黟自己也觉得难堪。
“全用完?”卜三叔目瞪口呆,脑子一时转不过弯,“用哪啦?”
卜家在卫县,小有家财,当初为卜灿花准备的嫁妆,亦是不少。
卜灿花父母留下来的钱财,除了祖产不能动,其他的两位叔叔全部加到嫁妆里,让卜灿花带走。
就说张家,张家也是卫县富裕家庭,两家算得上门当户对,区区十年,怎会全部花完。
丁黟头越垂越低,声音低如蚊子响,声音小,尖锐,又左右飘浮,捉摸不定。
“生珩哥儿时,张家说生意出了问题,拿不出钱,洗三、满月都是侄女掏的钱,礼金在张家手中。后来,张昌要出国留学,又拿出去一部分。张昌留学后,张家说花销太大,家中无以为继,所以,花的都是侄女嫁妆。”
卜二叔扬起手,气得一巴掌拍在桌面,看丁黟的目光,亦是恨铁不成钢。
“张家说没有就没有,你是不是傻?”还以为侄女是个聪明的,还知道找他们求救。
原来只是以前傻得不明显。
还有张家,什么人家嘛,竟然用儿媳妇的嫁妆,也不怕人笑话。
“老三,去盯着张家,必须,全部,给卜家还回来,一分都不能少,还不回来,直接拿东西抵,一个铜板都不要给张家留。气死老子了,你…张家欺人太甚。”
卜二叔气得站起来,团团转,有心再拍一掌桌子,背在背后的手掌,隐隐作痛,暂且放过桌子。
卜三叔也气,气的同时,愈发心疼侄女。
“当初该让夫人留下,大嫂先带着孩子们去省钱,家里没个女主人,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