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素云又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就连回话的语气也满是得意,“谁让她上次欺负我呢,还差点儿害我毁了一单生意,我当然得还回去啦。不过那个叫孙什么的人,居然完全没看出我是易容了的,实力也太弱了。上头居然派那种人去善后,能行吗?”
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因为其全身都被包裹得十分严实,所以周素玉也看不出他的无奈就是了,只听他道,“他是谢雨堂负责的人,谢雨堂这次也在善后的名单里。”
身下的车重新发动,很快也汇入了车流,周素玉看向车窗外,忍不住嘟囔,“怪不得,原来是这样。”
黑车逐渐驶远,一枚立在车顶上的白色铜钱也顺势沿车尾滚落,回到了它主人的身边。
……
是夜,一张铺着毯子的长木桌在孙傀眼前展开,其两端各燃着一根长蜡,那是在梦中才有的景象,而他也确实处在一场梦里。
桌后,一位脸上长满皱纹的老人将一块木牌推到了孙傀面前,并道,“这块木牌你还要继续使用吗?如不再使用,贩梦馆将按规进行回收。只是下次再想租借时,就不会是免费的了。”
孙傀看着眼前那块刻有“韩”字的木牌,心情一时有些复杂,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回道,“我再试这最后一次吧。”
老人闻言笑了笑,掀开眼皮去看他道,“有时候现实不一定比梦中真实。靠耳去听,靠眼去看,所得也不一定为真。年轻人,你得有自己的主见才行啊。”
孙傀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还是收下了老人的教诲。随后他拿上木牌,离开了面前的长桌。
一片长满墓碑的天地,雨似下非下,周围安静得针落可闻,那根缠绕着白色布条的十字架仍位于他前方五步远的距离。
一道黑色的人影就站立在那根十字架旁,孙傀居然能勉强分辨出那道人影的轮廓了,看情况应该是个女人,但具体的样貌他还看不出。
黑色的人影一瞬间就来到了他面前,先是将他好好地给打量了一番,接着便语气无波道,“资质仍然不行,但看在你可怜的份儿上,就勉强教你几天吧。”
被惊喜砸中的孙傀并没有开心多少,只是重复着那道人影的话,“可怜?”
那道人影又看向孙傀的身后,摇了摇头,“你背负的东西比上次来的时候要多太多了,我只是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生前的影子。但话先说好,你现在的资质仍是不行,所以能承受多少便是你自己的事了,我只教你两个晚上,之后便别再来找我了。”
两个晚上,正好就赶在他动身之前,孙傀点头应下,已经做好迎接一切的准备了。
但他的准备显然有些少了,直到天亮都只有挨打的份儿。而且,明明在梦里一点儿也感受不到疼痛,但梦醒后就哪儿哪儿都痛,一直躺到了下午才有力气从床上起来。
“你这……要不再回医院多躺几天?”肖闲手上拿着一袋薯片,站在房间门口边吃边道。
孙傀谢绝了他的好意,从卧室来到了客厅阳台,展开双臂感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温暖。
而肖闲和林海洋则都站在他的身后,表情十分难言地望着他,前者甚至还在思考把孙傀送去脑科看看的可能。
然而孙傀也没享受多久,耳边就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
这次来的是一个只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老人,也就是那个在大雨天借给他一把剪刀的老人。
“前辈,我可以再向您借一把刀吗?”孙傀将清洗干净的那把剪刀还给了那位老人后,又冲着打算离开的老人喊道。
“不急,以后会有机会的。”对方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