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娜从沉寂中醒来，俏脸上的震惊与叹服久久不能散去。

肉身横跨宇宙的巨人，举手投足间撕裂苍穹的巨兽…还有一炮足以击碎星球的钢铁飞行物…这些都是真的吗？

抬眸再一次看向洛亚，这次恐惧中带了几分崇敬。

“醒了？”意识回到现实，洛亚左眼黑光微闪，随即问道。

古月娜连忙回应：“是的，你的过往，真的…很不可思议。”

“小，古月娜，吾问你个问题。”洛亚（格利扎）直盯着她：“对于人类，你的看法是什么？各种方面。”

古月娜沉寂良久，随后郑重地回答：“是很值得欣赏和研究的，仇人。”

“人类的潜力，成长能力过于恐怖，他们的修炼速度是我们兽族的成百上千倍，而且人类内部的关系，比我想象的更加复杂……”

洛亚（格利扎）静静聆听，并不打断她继续说下去。

光听寄主的片面之词它可不会动摇自己的意志，所以不妨问问此间最为了解人类的敌人。

因为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最大的敌人。

“我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复杂的关系，但我明白……”古月娜沉声说：“人类的欲望，比我手下万妖王的树根还要深。”

洛亚（格利扎）点点头，眼神微凝：“那么古月娜，你觉得吾，像人类吗？”

古月娜微愣，旋即还是点了点头。

这次轮到洛亚（格利扎）沉默了，连同左眼的黑芒都淡了下来。

“魔神？”古月娜轻呼出声。

洛亚（格利扎）这次的声音没有刚才那般冷淡：“那你觉得，吾能与人类有交集吗？”

“当然可以。”这次古月娜没有犹豫。

“为什么？”

“要融入人类，首先就必须要了解人类。”古月娜缓缓说道：“了解他们的强大、弱小，美丽和丑陋的一面，如果不理解这正反两方的东西，魔神你是不会与他们有交集的。”

洛亚（格利扎）拳头捏了捏，最终松开，声音低哑：“可是，他们依旧弱小，生命更是不过须臾之间，吾，却是永恒不灭的存在，这样的族群，值得交集吗？”

古月娜神色稍显复杂，不过还是摇了摇头：“如果是与你初见的我，一定也会认可你的想法，但现在不会。”

“人类的生命虽然羸弱无比，但他们也会努力活完这须臾之间的生命，把成果留给后人去继承，人类就是反复如此慢慢成长，确实是了不起的对手。”

这一下，洛亚左眼的黑芒彻底消退了，恢复成原本的紫金色，露出一抹淡笑：“感谢你，古月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