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老夫看来,这次豫地各处所出现的离奇告示,可能她徒儿尚可卿,受邪门前辈的怂恿,向他师父寻衅扰事。”
彭宗铭听得心自嘀咕,忖道:“师叔想出这么一个锦囊妙计,却弄得张冠李戴,马头不对驴嘴,要是真激怒了这位薛老前辈,倒转乾坤三五七剑术学不成,恐怕还要送掉性命。”
彭宗铭在白河镇海天妙音客邵匡元处留过一宿,次日道谢他太玄银笛相赠的盛意,续向豫南而去。
这日,来到鄂、豫交境的一处林口集小镇,彭宗铭袋囊一摸,写过字的红绫缎,就剩下一张,心里暗自算来,自离白河镇后,已经张贴了六七张。
林口集虽仅是一条直街的小市镇,这条街上,却显得十分热闹,白天张贴告示,似乎很不方便。于是他拢目四眺一下,看到直街拐角口一座祠堂边的石柱,于是他先落下客店,准备夜晚再把告示贴上。
夜晚三更,淡月疏星下,彭宗铭身化一缕轻烟,飞出客店门窗,直向直街词堂石柱处。
彭宗铭掏出红绫缎,用浆糊牢牢的粘在石柱上,他夜眼神足,在淡月薄光下,朝着红绫缎上的字迹,又重新念了一遍:“六十岁老闺女,寻找十六岁小丈夫,羞人,羞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念到这里,自己禁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突然,身背后,一缕出自激怒的哼声。
彭宗铭一惊之下,犹未转身时,后面的人在说话了:“小娃子,人小鬼大,咱老婆子咬了你鼻子,踩了你尾巴。素昧生平的,竟跟咱老婆子开了这么-桩玩笑,你倒说出一个究竟来。”
彭宗铭惊悸之下,心道:“照这说话口吻,分明是痴婆子薛老前辈,她什么时候来到身后,自己竟一点不知道。”
心自嘀咕之际,倏已转身过来,身跟前站了一位满头霜雪白发,一身大红衣裙的老妪。彭宗铭急忙抱拳恭礼,道:“老人家莫非就是薛老前辈?”
老妪手执一根光亮熠熠,似剑非剑的拐杖,呛啷一声狠狠的朝地上一跺,大声喝道:“小娃子,咱老婆子可不跟你攀亲搭眷,快说,你是受了谁支使,来跟咱老婆子过不去,你不说一个究竟明白,别怪咱老婆子手上这口龙角剑,在你身上刺几个大窟窿。”
说着,把手里这根银拐杖,振臂一抡,呼的一股破风锐声,恍若银蛇一瞥,点向彭宗铭顶面而来。
彭宗铭闪身暴退三步,急急的道:“薛老前辈,君子动口不动手,您老乃是武林上鼎鼎大名的前辈人物,可不能仗了武艺,欺侮人家小孩子。”
彭宗铭说出这话,果然奏起奇效,老婆子手握龙角剑,本待追招向他递下时,突然收了下来,可是一对眼睛,却滴溜滚圆,闪出二道晶晶如电的凌芒,气呼呼的道:“好小子,明明是你寻衅扰事,找上咱老婆子,还说咱老婆子仗了武艺欺侮你。
你这小娃子看来年纪还没有二十岁,六十岁老闺女,寻找十六岁小丈夫,难道还是你亲眼看见的,你说动口不动手,你说来听着。”
彭宗铭嘻的一笑,缓缓应声道:“薛老前辈,你要打架,咱可不怕你。”
说到这里,掏出太玄银笛,笑嘻嘻的又道:“你用的银拐杖,咱用的是银笛子,咱们打的时候,谁不能碰到谁,哪个倒下就算输。”
痴婆子薛玲玲听他说出这话,饶她是位当今武林中顶尖儿的前辈人物,亦不禁愕然征住,怒眼圆睁,却是诧异地道:“小娃子,兵刃不碰到身,怎地会倒下来?”
彭宗铭笑嘻嘻的又道:“咱有办法,可以要你薛老前辈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