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迈上台阶,走到一块地附近,说道:“看,这是我种的胡萝卜,还有萝卜,大蒜。”
以琳吃惊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种的?我怎么不知道?”
确实,两人在同一单位上班,以琳竟然对此一无所知。不过也是,以琳已经长大了,又没在家里住,怎么能知道这些呢?想来是自己和姜小柏闹矛盾的时候,父亲正骑着电瓶车回老家,忙着种菜呢。
怪不得也不来多劝自己,回姜家去了,觉得耳边清净的同时,以琳又觉父亲不关心自己,女人的心哪!连自己也难了解。
父亲指着一块菜地说道:“这块菜地就是我们家的。”
那绿油油的大蒜苗,和萝卜缨子,让人看着欣喜。父亲蹲下拔了些大蒜和萝卜,准备带回城里,那萝卜虽小,但看着十分水嫩可口。
以琳记起自己早先做的一个梦,那时她还在上海,过着节奏十分紧凑的生活。人一有压力,难免想念无忧无虑的故乡,以琳梦见自己和父亲,在这块地上种花。
梦中的自己和父亲,都是现在的模样,却不像现实生活中,心中有隔阂。说不定自己生完孩子后,真的可以和父亲,有空一起回来种些菜蔬。
十一很快就过完了,同事们对新馆渐渐熟悉,姜副所每日给以琳送汤的任务,交到了姜小柏手里。姜小柏每天都缠着以琳,嬉皮笑脸地问她,什么时候结婚。
以琳不回答,姜小柏就转问以琳,什么时候搬回家来住。都说好女怕缠郎,姜小柏还真像牛皮糖一样难缠。在上海多年,上海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感,逐渐让以琳觉得孤独;可回到家乡,充分享受了人与人之间密不透风的情感,以琳又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姜小柏转进以琳的办公室,将太子参鸽子汤放下,问道:“以琳,过年就回来吧,我们一家人一起过年,话说你还没来我们家吃过饭呢。”
这倒是个问题,如果回娘家过年,以琳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外人了。而去姜家过年,自己又还没嫁过去,无论去哪边过年都是尴尬。去年过年,她留在蕉园,和冯丽艳,蒋老母子,刘师傅母子一起过的年,倒也十分热闹。
但今年,冯丽艳和蒋老谈起了恋爱,刘师傅母子绝不可能,一起来过年了。以琳与其去蕉园过年,还不如留在干妈家,毕竟干妈一家不仅收留她,还对她诸多照顾。
以琳冷冰冰地说道:“我留在干妈家过年。”
姜小柏这人就这点好,脸皮够厚,怎么给脸色,也不生气。姜小柏说道:“好嘛好嘛,你既然要留在干妈家过年,那我带我爸妈一起去。反正你们就四个人,加我们三个还热闹。”
江城人最是好客了,以琳也不能阻止姜小柏的举动,于是没有吭声,就当是默认了。今年过年已是一月中,以琳的预产期在四月,肚子已经老大一个,不过穿着宽大的羽绒服,倒也能遮着。
喝了未来婆婆大半年的汤水,每日膳食又有干妈精心料理,以琳想不胖都难。以琳原先的体重是110斤,别提多苗条了,可现在,她的体重已经飙升至130斤,以前的衣服裤子,早已穿不下了。
两人专程去苏州买的婚纱,还有小礼服,怕是得等好长一段时间,减完肥才能穿得上。以琳倒也不是肥胖,只是身上的肉,比以前多了许多,看起来很是丰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