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尼与他在朝堂上耍耍嘴皮子,空口无凭,陈掖臣让人杀了,事情必然又会牵回到祁京一行人。
所以局势便演变到了双方谁先捉到细作,谁就有话语权。
宁完我的后手是他去求了多铎,细作既进宫,那么就代表已脱离了自己这边的掌控,由他在朝会上拖住索尼,多铎入宫拿人。
待多铎功成后,光是窜动明廷细作火烧宣治门一事,就足以让索尼与他万劫不复。
索尼却是早想到了此事,派了图赖进宫,先一步去捉人。
待图赖功成后,把细作杀了,宁完我的弹劾就变成了子虚乌有,届时,他会拿出多尔衮给他的秘旨,上面便有多尔衮勒令他监视范文程的意思,也就是这封旨意足以坐实他前去范府谋杀范五郎的动机。
当然,这种直面摄政王多尔衮的事情还是要让索尼去扛着,他原本在其中的作用不过是带着老婆去御前哭泣指认便是。
这是索尼与宁完我在下棋,双方都想握住细作这一子,以此占据全局彻底将对方打下去。
至于最终的目的.......
范文程忽然想到了索尼进宫之前所吟的那句“行路难”是何意思了。
扳倒内阁,就要从内阁中人先下手,事情堪堪做到今日,却仅仅是将头号的宁完我打下去了而已。
摆在面前的,还有四五个身在文渊阁的大学士,皆为多尔衮的党羽。
范文程想到这,看向渐渐露出宫角的乾清宫,喃喃一笑。
“都难逃一劫喽.......”
他的目光很平静,脚步也愈发稳健,如前几年还是首辅大臣一般,淡然负手走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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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直厂房。
两道身影快速穿插于一座座丝纺间,来到其中末端的一间,推门而入。
里面未见有人,只留得诸多纺车残存,祁京将东莪拉过,转身关上了门。
也并未因此停下脚步,再度来到窗户前,听着外面的动静。
等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听声响渐歇。
东莪也趁机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脸上还有些红晕,小声道:“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