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的饮食习惯以麻辣味为主,曦爰吃不习惯,她向客栈老板讨要了小灶,自己亲自下厨和煎药。
这一日,又是一碗浓浓的褐色中药端到冰言面前。
只是这次,冰言眉头紧锁,他心里是真的不愿再吃这些苦得令人作呕的药了。
“冰言哥哥,该吃药了。”曦爰温声道。
冰言将脸扭到一边去,“这药真的太苦了,我可以不喝了吗?”
“你——”曦爰语塞。
她按下心中不快,继续柔声道:“虽然我身上的丹药很多,但是丹药治的是急症,而你这次伤得严重,需要慢慢调理,需要固本培元,这药汤,对你的身体才是最有用的。”
“我已经好了。”冰言急道,语气有点像耍性子的小孩。他扯开自己胸前的衣裳,“你看,伤口早已愈合了。”
曦爰无奈,“我自然知晓你伤口已愈合,可你的内伤——”
“曦爰,我的内伤,我自己慢慢修养就好。吃了这碗药,你别再熬了可好?”冰言的语气缓和下来。
“那,就依你吧。”曦爰看着冰言,他现在气色确实很好,只是身体依然有些虚。
曦爰不再看冰言,在房中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冰言喝完药汤,却见曦爰的侧脸微微低下,眼神放空。他心里有点酸楚,思忖了之后,终于还是问出口:“曦爰,你可是在想鸣箫?”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曦爰一下子从怔愣中醒过来。
“没,没有!”她立即反驳道。
“听说,大禹派、荆楚门还有几个修仙小门派的人,这个月来一直在跟踪他。只是,无论如何围剿,他都逃脱了。据最新得到的消息,他可能受伤不轻。”冰言幽幽地说着,眼神盯着曦爰,却并未看到她表情有什么变化。
“是我不好!都怪我!鸣箫他一直都很好,对我们还有救命之恩,都怪我,我体内的……”冰言越说越激动,开始不停地自责起来。
“冰言哥哥,你别说了!”曦爰连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慎言!”
夜里,曦爰辗转难眠。这一个月,她一直在给冰言疗伤,只想着他能快点好起来。如今来到这陌生的地方,看着外面的夜空,月朗星稀,她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鸣箫……你在哪?你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传言?你,真的是妖吗?
曦爰一想到会受重伤的鸣箫,心口莫名得痛起来。仿佛那里被生生剜了一刀,钻心的痛,很堵,很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