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烁烁耸了耸肩……

当余晖烁烁打来电话的时候，顾问先生正在和多嘴先生下棋，铃声响起，顾问先生拿起电话，看了看号码，“余晖打来的”，顾问先生对多嘴先生说道，然后他按下通话键——“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余晖烁烁的声音：“……爸爸。”

听到余晖烁烁对自己的称呼，顾问先生一瞬间被驱魔类型恐怖电影里的魔鬼附身了，他就像一根棍子一样，硬挺挺地从沙发上“绷”了起来，“你说什么，余晖？”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爸爸，我和朋友们在游乐场，我们在参加一个有奖竞答，我在申请场外求助，你能帮我回答一个问题吗？”

“呃……你……我……这个……我的孩子……你……”顾问先生被那句“爸爸”给弄得晕晕乎乎的，他感觉自己似乎是在做梦，脚底下踩的仿佛是棉花，又感觉自己是被人用大棒袭击了，耳朵嗡嗡响。

“爸爸？”电话那头的余晖又叫道。

“哎！哎！我在！”顾问先生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你问，我听着呢！”

“好，问题是：‘根据希腊史诗，罗马的祖先是谁？’”

“埃涅阿斯。”顾问先生迅速回答道。

“好的，谢谢爸爸！”余晖烁烁说道，然后她挂断了电话，报出了答案，而顾问先生给出的答案当然是正确的，她们赢得了第一批乘坐“奥德赛”的资格。

……

在家里，顾问先生一边深呼吸，一边走满屋乱窜，“……她真的叫我爸爸了！她叫我爸爸了！”他手舞足蹈，仿佛患上了多动症一般。

“这是个好现象，你们的父女关系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多嘴先生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顾问先生走来走去。

“不！你不明白！我们……她……”，顾问先生突然一停，又窜回椅子上，他脸上带着一种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有点儿太激烈了，以至于看上去有点儿瘆人，“不说这个了，我们接着下棋。”

就在顾问先生和多嘴先生准备继续下棋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他们放下手里的棋子，动作整齐地向门口看了一眼，“谁会来找我呢？”顾问先生既是在问多嘴先生，也是在问自己。

“也许是热心的邻居？或者国税局的？我去看看就知道了。”多嘴先生站起身来，向门边走去，他的鞋底“哒哒”地叩着木地板，一会儿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之后了。

过了一会儿，同样的脚步声响起，多嘴先生走回了书房，他手里拿着一个联邦快递蓝白色的牛皮纸封，他另一只手把花镜推到了头顶，正在贴近了仔细看封面上的标签，“送快递的敲的门，看样子可能是一封信，而且是同城的”，多嘴先生把文件递给了顾问先生，“我需要回避吗？”

“不，没必要，我没什么秘密勾当，哪能怕人呢？”顾问先生的兴奋还没有褪去，他带着一副大大的笑脸，一边说，一边撕开了快递的包装，拿出了一份文件，上面打着一个马蹄形状的戳子，是学校发来的文件，标题是《2012-2013学年坎特洛特学生综合评测表》。

“哦，余晖烁烁小姐的成绩单到了”，多嘴先生将视线从文件封面上移向顾问先生，“她考得怎么样？”

顾问先生没有回答，但他脸上的笑容明显变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