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盆的水春水打得很烫,因为想烫久一点脚。
色狼自然是冯友,他被泼了半盆滚烫的水,好些还溅到他脸上,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道观也没多大,一进的宅院,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惨叫,没多大会,老道跑了过去,蒙嫣夫妇也跑了过来。
老道还是很关心冯友这个以后继承他衣钵并给他养老的徒弟的,忙问:“徒儿,你怎么啦?”
冯友全身火辣辣,顾不上回答他,阴鸷地盯着春水:“春水,你是不是想谋杀师兄?”
春水狠掐自己手心,硬挤出两滴马尿,惶恐地道:“师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房间里进大老鼠了,我、我很害怕老鼠,一个紧张,就把水泼了出去。”
她走过去,拿干净的布巾给冯友擦水渍,擦到冯友的脸时,冯友又惨叫了一声,一把推开春水,“你用这么大的牛劲干什么?想擦掉我的皮吗?还不快去给我接盆冷水过来。”
他一边呻吟,一边暗道倒霉,每次想袭击春水都会出各种各样的意外,一直没得手不说,都出了点心理阴影了。
究竟是进了大老鼠还是进了只色狼,其实很容易猜,蒙嫣和梁长天对视一眼,假意关切了冯友几句,回了客堂。
关好门,蒙嫣不屑地道:“那春水这么傻乎乎的,她那个师兄都没得手,真是废物。”
说着心里又生了嫉妒,嫉妒春水长得这么平庸、身材这么壮硕都有男人看上。而她,男人见了,不躲开不露出嫌恶的眼神就是稀奇了。明明她曾经也是大美人,比这个春水比赵珍珠美上一百倍。
有风从门缝中吹进来,油灯闪了一下,映照出蒙嫣眼里明晃晃的恶意,春水的脸她是不能动,但春水的身子,应该就没问题了,她忍不住思考,要做点什么,才能消去她心头这些年积攒起来的怨气呢?
另一边,赵珍珠正在乖乖挨训,师徒俩一齐上阵,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眼睛瞎,什么胆小如鼠,什么白长肉不长脑子,什么毛毛躁躁没个姑娘样,什么迟早会笨死等等,承受能力低的怕是不想活了,她却在想什么时候骂完,好想睡觉。
虽然她这个年纪,老道说是二十岁了,基本上不会再长个头了,但万一呢,万一晚睡影响她长个了怎么办?她现在七尺出头,还想再长长的。
好在,冯友一身湿衣服,不能拖太久,把最难听的几句话骂完,就匆匆忙忙地回房换衣服去了,老道要去给他擦药,也走了。
赵珍珠收拾收拾,终于赶在戌时的尾巴躺床上去了。
隔天,她如往常一样,鸡鸣时就睁开了眼睛,先把被子拉过头和暖乎乎的被窝缠绵缱绻了一番,方才恋恋不舍地爬起来。
卫生做好了,早饭做好了,她去喊老道和冯友起来吃饭,哦,今儿还要叫上两个要买丹药还要卖了她的不知叫冤大头好还是叫人贩子好的香客。
老道和冯友对生活品质有高要求,早餐吃的是芋头焖饭,里头放了大火煸炒过的五花肉和冬菇,以及一点点花生末,别提有多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