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的音频结束后,房间里一片沉寂。按摩椅上的男人面色如常,双眼紧闭,眼角和睫毛微微湿润。
在音频未播完时,小金看到一滴泪从他凹陷的眼眶里滚出来。她假装漫不经心地用她的按摩指帮他轻轻擦去。
她很想知道男人在想什么,是在为自己的病难过?还是在为自己的母亲难过?或是在为他曾经失去的爱情难过?她不得而知。
黄姨起先是坐在沙发上认真听音乐的,小金朗诵到后半段时,她起身走出了房间,直到按摩结束她都没有再进来。
后面一个多小时,成宇再没睁开过眼睛。明知道他没睡着,结束时小金也没敢喊他。他也没有再对她说句“谢谢”。
小金走出卧室,也没有看到黄阿姨,保姆把她送到门口。
黄姨怎么了?是不是我太自作聪明,好心办了坏事?她站在电梯里想。
反正三次做完,工资也结完了。或者黄阿姨有什么急事,没告诉保姆就出去了?
她甩甩脑袋,企图把那些自我否定的想法丢出去。已经尽力了,再无遗憾。
第二天早上,黄姨发来信息:“小金,实在抱歉,昨天你走后,成宇很不舒服,我们现在还在医院,按摩的事再说吧。”
小金回复道:没关系黄姨,成宇在哪家医院?如果方便,我下午过去看看他。
黄阿姨过了很长时间才回复:“谢谢你,不用了,他不想见任何人。”
小金回复:“好的,需要时再联系我。”
大约过了七八天,就在小金以为再也没有机会给成宇按摩时,黄姨突然转给她三万元钱。她以为对方转错了,正想点退回转账,对话框里收到了一条信息。
“小金,这是你帮成宇按摩一个月的酬劳,提前付给你。还是每天下午两点到四点,明天就开始吧。”
“黄姨,不是五百一次吗?您发错了吧?”小金问。
“没错,是两份工作的报酬。”黄姨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