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呲着牙,对着铁门拳脚交加、又踢又踹,在他的悍然蛮力下,铁门不堪重负,终是被打开。
“银韵,门开了。”
他雀跃地转头,讨赏般跑到顾银韵身边。
顾银韵有气无力,赏他一个白眼。
而三皇子大抵是真病了,任何出现在顾银韵脸上的微小神情——哪怕是白眼,也足以使他心花怒放。
“我们走。”
他牵起顾银韵的手向外,脚步轻盈,笑容洋溢。
从铁门后吹来一阵草木清新的微风,吹动两人纷乱的发丝,也吹散了厉兽场中积郁日久污血与死亡。
让不知情的外人来看,他准会说这是一对情投意洽的年轻男女。
他们挣脱出俗世的尘埃污垢,携手奔逃向宫墙之外,一个自由广阔的天地。
门外山林,草木葱郁。
一辆马车停在门边不远,古朴厚重。
拉车的马儿被铁门处的动静吓得嘶鸣一声,抻长脖子看清状况后,漠不关心地甩了甩尾巴,继续垂头吃草。
“这山里的路也荒了好久,好在我提前准备过,砍了些拦路的草木杂树,这才勉强可以行车。”
三皇子指着山中蜿蜒向下的斜坡小径,示意顾银韵去看。
顾银韵没看,他也不关心,胡言乱语地说了一通后,就拖着顾银韵要往车厢里塞。
塞了一半,感到后悔。
“银韵,车厢里闷。”他借口道,“不如你就坐在我边上好了,路上颠簸,你还可以抱住我的胳膊。”
他算盘打得很响,也不给顾银韵拒绝的机会,边说话就边把她从车厢里拽了出来。
顾银韵心力交瘁,任他摆弄,假装自己是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