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骑在马上,原路折返。
马儿走得不快,晨光暖融融地泼洒下来,照在两人一马的身上,晃晃悠悠的,看上去倒挺悠闲。
出了山林,折回厉兽场的小道。
这会儿,他们总算能心平气和地说话了。
顾银韵删删减减,把“翊府”是怎样骗她,又是怎样害她吃尽了苦头的事全都说给了季寰听。
季寰礼尚往来,说他直至今日才知道,他的父皇原来是一个凭借不断占据后代躯壳,以实现千年统治的老怪物。
而他这个被挑选出来的帝国太子,自始至终都被皇帝当做一个完美的容器来培养。
言罢,两人安静下来,都没有多说什么。
心意相通,安慰的话语就显得累赘了。
顾银韵默默地向后靠了靠,而季寰更加抱紧她的腰,将她揽进自己怀中。
路过厉兽场,血腥浓郁熏人。
虽然顾银韵自己身上也好不到哪儿去,但与厉兽场中的群尸残骸散发出的阵阵腐臭味相比,也只是小巫见大巫了。
探头一看,满地犬尸。
犬尸中夹杂着一具人类的骸骨,被啃食得七零八碎,唯有面部还是完整的。
顾银韵看了好久,才辨认出那是三皇子妃。
这凄凉又恶心的一幕看得她胃中翻涌,她缩缩脖子,蜷进季寰怀中,靠嗅他身上的冷木松香缓解恶心。
头顶传来季寰的无情嘲笑:“受不住还抻长了脖子看,真是不自量力。”
她皱皱鼻子,催促季寰“快走快走”。
看来遭群犬撕咬而亡这一劫难,是三皇子妃代她受过了,一想到被咬成那副惨样的本来会是自己,她就一阵恶寒心悸。
“我来时人就已经死了。”
季寰道,“也不知那女人身上染着什么毒,惹得那些分食人肉的恶犬发了疯地相互攻击,最终都没能活下来。”